谢锦珊神情并未因铺主的巴结有动容。
铺主旋即识相的扫了陆芸婉一眼,陆芸婉当下启开木盒,为谢锦珊量体裁衣。
女使见陆芸婉上前,怒道:“你做什么?竟敢对谢娘子不敬。”
“无妨,不知尺寸如何裁衣呢,况且不同缝人绣娘技艺都有细微差异,要想得到完美的衣裙这一步是断然不可缺少的。”谢锦珊挥手示意她退下。
陆芸婉便走上前来,细心的替谢锦珊量体,她的身上还是当日那股掺杂了龙涎香、白芍、檀木的味道。
陆芸婉不禁提了一句,“不知谢娘子使用何种熏香如此好闻,这般让人心旷神怡,从前未曾闻过的。”
“是你孤陋寡闻了吧。”女使责怪道。
“环佩说的哪里话,怎能对客人如此不敬,只是寻常香方而已,若陆娘子感兴趣,我可以命人送来。”谢锦珊笑着打断环佩,答复陆芸婉,“陆娘子所说的不寻常,我素来体寒时常发作,发作之时到了四肢抽搐痛不欲生的地步,许是掺杂了长久服用药物留下的痕迹吧。”
陆芸婉了然,连忙答谢谢锦珊解答,“没想到谢娘子的病症倒与我有些相似,我每每发作起来,也是浑身不爽利,没想到谢娘子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
“有几回甚至还晕厥过去了呢。”谢锦珊道。
“如此年轻,还请谢娘子保重身体为上。”陆芸婉道。
“我自己的身体也是了解的,只因为心中总有一份苦闷,连带着身也不好……”
陆芸婉明白谢锦珊指的是什么,刚要继续问下去,被铺主打断了话茬,“既然已经量好了,请谢娘子挑选花样。”
于是陆芸婉将木尺收好,所得数据一一记录下来,很快就端着锦盒站立着,那里面有绫罗绸缎各色的布匹,等候谢锦珊挑选。
谢锦珊朝陆芸婉走向前来,鲜嫩的手指细细描摹过衣料的纹样,“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就让芸婉替我选吧。”
如今是二月里,谢锦珊要制的是供开春穿的衣服,料子必须要轻盈,才能衬出体态之婀娜。
“上襦不如选这匹紫色如意纹的绫罗,下裙便选这绛红色绸布,紫色上襦并绛色四破三间裙,颜色极衬肤色的。”
谢锦珊将料子捏在手心端详了一会儿表示满意,“料子不错,颜色也好看,就如陆娘子所言吧。”
女使环佩说道:“布匹按照尺寸折钱,衣服裁好之后还有一笔工费酬谢。”
铺主连连称谢,正要离去之时,陆芸婉提出将锦鸾玉兰襦裙交托给谢锦珊这件事情,谢锦珊让陆芸婉留下来单独说话,陆芸婉不知谢锦珊何意要支开铺主,只能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