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前,魏彦的神色是那样的认真,不容任何置喙一般,陆芸婉只得诺诺应了声“是”。
“向来厌恶族中的子弟有这种习气,阿父一生也只娶了阿娘并未纳妾,家中向来也不闻丝竹管弦之声。”魏彦心里闷闷道,“终究觉得今日来这一趟来的不妥,竟然生出这些是非来,来杏花楼是为了夫人倒是来错了。”
陆芸婉心道原来如此,不过是家风使然,仔细想来这也算是一桩好事情也许能省不少心力,也就随他去了,因为刚刚她的表现魏彦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陆芸婉只得捉袖替他斟酒,“郎君消消气,都是我不好。”
魏彦不禁想问,她到底懂了没有,见她眉尖紧蹙讨好模样,许是真的不懂吧,又或者说是根本对他没什么感情吧,才会不在意这些事情,若是喜欢一个人,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他宠爱别的女人毫无波澜呢。
知道二人在一起的时日尚短,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好,魏彦便略过不提,取出早已为芸婉准备好的生辰贺礼,说道:“夫人看看可还喜欢,当日在荆州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夫人的玉簪,至今过意不去这金簪算是向夫人赔罪了。”
漆木盒子里有一对镂嵌珍珠的金簪,华贵炫目异常,陆芸婉含笑接下了,“多谢夫君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看来魏彦还在为当日将她玉簪撞入水一事歉疚,当日也曾经说过要赔她簪子的话来如今竟然还记得,如此小事实在是难为他了。
“当日夫人如此在意那枚玉簪,不惜以身犯险也要寻回,怎么能算是小事。”
除了金簪之外,魏彦准备的礼物还有其他,陆芸婉展开卷轴见是一幅工笔画,定睛去看有一梳双寰垂髫的女子身着浅蓝色的衣裙,站在纷飞的杏花树下,不是她又是何人。
“是我亲手所绘,阿婉看看可还喜欢。”魏彦道。
下笔如此传神细致,画中的女子形神兼备,若非平日观察入微,不会到达这样的程度,一定耗费了十二分的心血,才会有这样精妙绝伦的画作,一霎时不禁觉得十分凄楚。
当日兖州初见一幕在魏彦心里藏了那么久了,有多少次想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今得以见天日,不禁不长舒了一口气,如今既然能够得偿所愿,怎么会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