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遇到的情谊最难得,因为这时候没有社会人心算计,没有利益之间权衡,有的只是一腔的少年心气,永远炽热勇敢,随心而动。
小小的空间里依旧闪烁着红晕的灯光,映得他们的脸也是红色的,都掩盖了酒精上头,还是芳心暗动。
冉遇宁酒精过敏,作为寿星,没有喝酒。他们几个倒是喝得爽快,冉遇宁就成了他们的声音背景。
她唱歌还算好听,嗓音清澈,话筒不离手,一首又一首。
“你们说,未来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啊?”傅潼酒量不好,喝了一点就激动,平时活泼好动的劲儿全都使上来。
“姜焓,她好像醉了,你看着点儿。”林京年胳膊抵了姜焓一下,自己手里还拿着酒瓶子。
“林京年,我没醉,我是问真的,未来你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啊?”
平时正经讨论这个问题,总觉得矫情。现在趁着酒兴,她开始较真了。
刚开学的时候,学校也为他们做过生涯规划,当时写下的未来目标大多模棱两可。
有人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人写“成为一个很牛的人”,有人写想上什么大学,也有人更加迷茫,看别人写什么自己就写什么,完全就当应付老师了。
“那你呢?你先说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姜焓坐在她旁边反问他,手搭在膝盖上,偏头看着她,很懒散也很轻松。
“我想当大老板,开全国连锁店,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美食,穿不完的裙子。”傅潼笑得很甜美。
“那祝傅老板早日成功,让我们花你的钱,吃你的东西。”沈长河端起杯子,碰她放桌上的杯子。
“那我们也得交换啊!不能让你们白嫖,你们呢?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傅潼扫视全场,“宁宁,你先说。”
“我?”冉遇宁表情茫然,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嗯……想做个科研人员,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吧。”
冉遇宁从小就什么都不缺,接受最好的教育,也有高觉悟的思想,赚很多的钱她不太感兴趣,这件事她哥哥已经做过了,她想要做些不同的事。
“你们呢?”冉遇宁转向他们。
“姜焓,你说。”傅潼指名道姓,好像成了她把控全场,点到谁,谁就发言。
“我之前一直想的是读到博士之后,直接留校,在学术界有影响力,在教育界也有作为。”
姜焓很喜欢现在少年意气的自己和他们,想着若干年以后,还想常常看见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
“嗯,不错,颜颜,你呢?”傅潼接着安排。
今天是一场坦白局,每个人都认真听着,不出言调侃,尊重别人,也尊重每个难得的少年时期。
“我当然是继续跳舞啊,从国内跳到国际,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我们传统的舞有多美。”
温茗颜小的时候被她妈强迫着去舞蹈班,后来就爱上了,每天都练,用每一个动作,诠释力量、柔美、妩媚……
沈长河突然想到什么,问她,“那你是不是高二完了之后就要去集训什么的?”
“沈长河,你别说话,这个环节还没完呢。”傅潼人是真的有些醉了,“嗯……沈长河,到你了,你说。”
“啊?我……”沈长河突然没什么头绪,“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大的理想,最多就是和傅潼一样,当个铜臭气息十足的商人。”
说完沈长河还不忘递给她一个难言的眼神,都把傅潼整生气了。
“沈长河,什么铜臭味啊,赚钱有错吗?有错吗!”傅潼声音有点大,指着他鼻子问了两遍,第一遍是疑问,第二遍是责问。
“好好好,没有错!该问阿年了。”沈长河也懒得跟她一起发酒疯。
“嗯,阿年,你说吧。”傅潼稍微平静一点。
“你终于想起我了?怎么把我排在最后一个。”林京年笑着问她。
“你……反正就是最后一个,你有什么意见吗?”
“行行行,没有。”他无奈笑了下,“那我说了。”
所有目光此刻聚集在他身上。
“我要做出一个大家都喜欢的游戏,不替什么资本卖命,自己做自己老板,自己想什么,就去做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这挺符合你的,附近的网吧都认识你了吧?”沈长河笑着说了一句。
“嗯,附近网吧我都办卡充钱了。”林京年还挺骄傲。
冉遇宁倒是疑惑地问了句,“你们成年了吗?去网吧不会被扫地出门吗?”
“我姐帮我办的,扫地出门呢倒是不至于,奉公守法的好学生是不会逃课去网吧的,老板要赚钱啊,自然就不会管我们了。”
“那逃课去会怎样?”
“大概会被抓住,拍照,发给高主任吧。”林京年思考了一下。
“哇,这么恐怖,林京年你不会干过这种事儿吧?”
恐怖的不是拍照,是高主任啊。
“没有,之前听人说的。都说了我是好学生,不会逃课的。”林京年吊儿郎当的。
冉遇宁轻笑一下,“好学生,那也祝你早日成功。”
说完学着他们的样子,举杯碰了一下他的酒瓶子。冉遇宁不喝酒,所以喝的饮料,林京年也不用杯子,直接吹瓶。
林京年挑眉,瞥她一眼,“祝你,祝我们所有人,都能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稀里糊涂间,他们的目光已经触及未来。
*
喝完酒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因为是周末,也是冉遇宁的生日,家长们都不怎么管。
几个人互相扶着,酒精把脸颊烧得滚烫,夜里空气冰凉,夜风徐徐,扑面而来,滚烫的脸颊感受到几分凉意,反而觉得很舒服。
兰亭小区很静谧,几人到来倒是打破了这份宁静。
灌木丛中,小动物还在叽叽喳喳叫着,树上已经没有了盛夏时候聒噪的蝉鸣,一切声音都是大自然的天籁,一切刚刚好,一切都很美好。
傅潼是真的醉了,姜焓背着她,跟个大哥哥似的。沈长河照样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