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应下,各自奔波,势要到群峰之上、高山之巅,看大河奔涌、长风浩荡。
上学日忙着学习,周末忙着插画。偶尔意见不和,吵吵闹闹,时间不知不觉就慢慢流走。
林京年这人也是,非要说去女孩子房间不方便,在客厅又怕吵着奶奶,非拉着她到自己房间。
冉遇宁内心:我一个女孩子到你房间就方便吗?
房间里陈设不变,整齐有序,颜色简单,简约舒适。冉遇宁四处张望,瞥见了墙角的画。
鲜亮的粉红色跟房间的整体格格不入,画里只有一个背影,鲜花遍地,倒是成了冬日里不可多得的风景。
“你站着干什么?进来啊。你是要跟我隔空交流吗?”林京年搬了个椅子过去,冲她招手。
“你家客厅是狭窄到已经容不下两个人了吗?”冉遇宁指着外面,仍然坚持到客厅去。
林京年咧了下嘴角,笑声有些无奈,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怎么解释。
“冉二宁,我只是觉得,这里肯定比那里舒服。”林京年说话的时候,手还摸着椅子。
“有什么区别?”冉遇宁不解,依然坚持。
“好,那就听你的。你先坐,我把东西拿过来。”林京年不解释了,他想着实践出真知。
冉遇宁往外跨了两步,客厅一样整洁。
坐在沙发上的话就只能曲身就着茶几的高度,很不舒服,冉遇宁只能盘腿坐在地上。林京年拿了东西出来,照样盘腿坐在她旁边。
冉遇宁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我们上周是画到哪里来着?”
林京年把稿子递给她,“杨老师说,每一篇文章都要配一个插画,还剩下十多篇吧。”
那些稿子都是学生的优秀作文,还有不少文学社同学写的诗歌,老师的文章也有许多。
“林野草,我觉得我们两个讨论起来总是意见不和,这样太慢了,要不我们自己画自己的吧。”冉遇宁提议。
“好啊。”
“怎么答应得这么快。”冉遇宁猛然回头。
“跟你吵架好累,还吵不过你,何苦呢?”林京年的声音故意拉长,“我们看法不同,自己画自己的,效率高,还能减少摩擦。”
“看得出来,你跟我合作,意见挺大的。”冉遇宁听了他话,也满不在乎说着话,手里还在描摹。
“没有,没有意见。”林京年也低头看着稿子,学她的样子,“你简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搭档了。”
“好假啊。”
“真心话。”
“怎么不大冒险呢?”冉遇宁脑回路清奇。
画风一下子变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了。
“我喜欢真心话。”林京年也面不改色陪她聊。
“那问你一个真心话。”话题完全偏了。
“你问,我肯定如实相告。”
“你什么时候学画画的,墙角那副画,画得挺好的。”冉遇宁很喜欢那种朦胧感。
“以前暑假没事的时候,自己给自己报了个班,随便学了点。”林京年漫不经心,“后来自己买了工具,没事的时候在家里画着玩儿。”
“嗯,画得挺好的。”
“怎么?喜欢那副画吗?我送给你?”
“好啊。”
林京年只当开玩笑地问了一句,没想到她还真要。他顿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说话更合适。
“你至少应该跟我推辞一下的。”林京年笑着,笔停在指尖,抬眸看她,眼神迷离。
“你不会是舍不得吧?”冉遇宁带几分探究的眼神,回望他,彼时笔杆也停在指尖。
“画的我的梦中情人,当然舍不得啊。”林京年故意增添了几分挑逗的意味。
冉遇宁知道他这话是故意的,听到的时候,不经意间苏到她心上去了。
根骨分明的手指下意识转了两下笔,目光迷离恍惚,落荒而逃。有时候还真的不能上赶着明知故问。
“咳咳,我觉得这篇文章用不上画插画。”冉遇宁转移注意力,将稿子递给他,“你看看。”
林京年也收起那副得意的面容,收过稿子,却递给她另外一份,“冉二宁,这是你的作文,我也无从下手啊。”
刚刚在读文章的时候,他的笔顿了很久。因为是冉遇宁的文章,笔下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要实在不行,配一副应景的图片就行了。”冉遇宁没有接。
他们需要配插画的文章各种体裁都有,所以也需要不同类型的图画与之配对。因为在网络上找的图片怕侵权,所以他们除了自己画,也会拎着相机到外面去拍。
林京年那里有不少库存,有些冉遇宁觉得很熟悉,正是在荷泽照的那些照片。这恰恰省了他们不少时间。
“哦。”林京年只将手收回。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多余的对话,两个头低着,手上捏着笔,目不转睛。
冉遇宁今天难得没有扎头发,黑长直散开已经要到腰部了。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几丝细碎的刘海散在眼角睫毛上,眨眼间,稍有几分魅惑。
即便是冬天,外面的暖阳依旧。太阳不像夏日那般灼热,透过窗玻璃折射进来的光线也打不到他们身上,只能远远看着,飘散在空气当中的尘埃。
冉遇宁只穿了一件毛衣,坐久了不光是腿脚僵硬起来,连着手指也僵硬,轻轻的笔杆也拿不稳。
冉遇宁把笔扔在一边,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不小的动静也惊动了一旁认真作画的林京年。
他停笔抬眸,笑容依旧看着她,“都跟你说了,坐着会舒服一些,你偏不信。”说着他也起身,“要换个地方吗?”
“不是,我只是有点冷而已,你先画着,我回去穿件衣服。”
冉遇宁嘴硬,想把自己裹得厚一点,这样冷空气就没法肆意张扬了。
林京年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自己默默拿着东西回到卧室的书桌上,占了书桌的一边,静静画着,留着另一边等冉遇宁过来。
冉遇宁随便加了件羽绒服就要上楼,厨房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