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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3)

“算了,幕后黑手这种事还是交给阿伏兔操心好了。”朝比把鸟喙抛到一边,刚准备转身,又感觉不太对。

她对着天人的脸端详片刻,“哦”一声,伸手掰开他的嘴,看见腮帮子鼓囊囊的那侧果然塞着一个硬质的小东西,看样子是刚刚她打架打到半途突然开始能隐约听到的声响的来源。

但是……恶,不想碰口水。

朝比松开掐着天人下巴的手,双手卡住他脑袋两侧,咔吧一声把脑袋揪了下来,一通甩。

小乐器在某次施力中顺利脱出,一飞而起,划出一道弧线被甩向不远处的大裂谷。

朝比的目光跟过去,丢开耗子脑袋迈步走向裂谷边。

失去音乐的引导,怪鸟们的队伍再次乱了,彻底散开只是时间问题。

朝比去捡东西的路上顺手拔了怪鸟尸体上几根羽毛,用羽毛把小乐器上面的口水给抹干净后才乐意拿到满是鲜血的掌心里,又继续往裂谷的方向走,要去捡落到裂谷边的伞。

她身后传来翅膀的煽动声。

朝比有点不耐烦,往前跑了两步然后直接扑倒,伸长手臂刚好够到那把已经不能再使用的伞,趴着检查了一下伞的情况。

神智混乱中下意识遵循之前的行动朝她袭来的那只怪鸟一时间收不住攻势,滑过她头顶。

“唔,虽然阿伏兔说让我要珍惜武器,不过都这个地步了也不能用了吧?”朝比叹口气,撑起上半身,高高举起握着伞的手。

在怪鸟于半空中扑腾着翅膀调整方向时,一把伞从后面重重击中它的脊背,在骨头碎裂的声响中把它砸向了身体下方深渊般的裂谷。

怪鸟的长鸣随着下坠而不断远去,直至最后空气中仅剩开始减小的风声。

朝比站起来,伸出手,五指插入发间把乱飞的额发梳到额后。

她虚起眼,静静地凝视了一会那道狭长的岩壁裂口。

裂谷的两壁不平整,朝比视线所及的地方有不少怪鸟坠落时砸在岩壁上留下的羽毛和血迹,然而这些都很快随着参差岩壁的不断向下蔓生而消失在了光线与视线都无法抵达的大地深处。

和转变成强风的时候的一样,风势减小回微风的速度也很快,四周逐渐寂寥,好像不断在与气流的摩擦中发出尖叫的大地也疲累了。

朝比偏过头。

她的听觉现在变得格外灵敏,能清晰听到在这片大地的深深处、面前裂谷的底部,有隐约奔腾的水声,与重物坠落时溅起的一声水花。

与湍急的水流不同,朝比体内的大部分力量都正缓慢平静而不为人知地涌动着,只有一小部分被朝比的身体自发调取,做一些朝比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的事情。但她能感受得出比起被消耗掉的力量,经由消耗力量的某道工序而被补充进来的新力量要微妙地更多一些,所以也就暂时没管。

她现在全副身心都放在下面的水声上,感觉自己好像在聆听什么召唤,很有跳下去试一试的冲动。

半晌,在朝比下定决心、正准备一跃而下时,她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饱含欣喜的呼唤:

“朝比大姐——”

朝比的步子踉跄了一下,没能成功踏空。

她回头看了看,又转回来看着黑黢黢的深谷。

水流声仍旧明晰,一刻不停地流淌在星球深处。

片刻后,朝比转过身,走向踉踉跄跄朝自己跑来的黑犬。

-

鼠枫的基地底下是他们正在修建中的秘密实验室,矮矮的天顶用灰绿色材质的隔断材料铺得很厚,供电箱在打斗过程中第一个牺牲,此刻昏暗的室内只有被采集到的阿尔塔纳在没被打碎的剩余容器或是地板上发出深浅不一的盈盈绿光,照亮整片空间。

大概因为实验室性质的缘故,呆在这里的人并不多,虽然生理质量上比起一般鼠枫成员有很大提升,不过在来到这里的两只夜兔面前也够不成很大障碍。

阿伏兔处理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打开通讯器,发现比起这边,还是上面的大批武装人员更难解决,他们带来的几个夜兔都还在干架。

他关闭通讯,转过头。神威正站在一个高大的培养舱跟前,看着悬浮在高浓度阿尔塔纳中的鼠型天人婴儿,绿莹莹的光照亮了少年的脸。

“喂,阿伏兔。”神威伸手按在培养舱上,仿佛好奇似的问,“你觉得这个东西还活着吗?”

“谁知道,我又不是疯狂科学家。”阿伏兔把伞架在肩膀上,扭头四顾,“不过,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偷偷摸摸搞到这么多阿尔塔纳……‘穴’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啊?管理阿尔塔纳是他们的工作吧?”

“嗯?也不是很难吧?”神威收回手,转过身,“毕竟阿尔塔纳遍布在整个星球,随便找一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支流就好。只是拿掉一点点的话,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

阿伏兔意外地看了神威一眼。

“团长,”他说,“还真没想到你对这方面这么了解啊?不过,这种数量称不上是一点点吧。”

第七师团副团长朝面前占据了整个地下空间的、充斥着阿尔塔纳的几十个培养舱挑起眉毛,又挠挠下巴。

“本来以为只是受不了春雨压迫奋起反抗而已,没想到做到这地步……得和白痴提督汇报了吧?”

“是呢,毕竟以前听师父说过,元老院和天道众私底下关系还不错,是老不死们之间的惺惺相惜吧。”神威背过手,往前走了几步,端详培养舱里浸泡的不同生物体。

“这种事白痴提督也处理不了,绝对会第一时间哭着去找爷爷吧……嗯?”

神威目光一定,径直走向接近某个仍在运转中的、原本正由管道不断向内倾注阿尔塔纳的培养舱。

培养舱的阿尔塔纳注入量刚刚在他眼皮子底下突然降低了,莹绿色液体变得浑浊,注入量衰减到最后根本只是在断断续续地喷涌。

神威研究片刻,干脆利落地踹去一脚。

材质坚硬的培养舱虽然有了裂痕,却坚强地岿然不动。

“……阿伏兔。”神威微笑着转向身后在憋笑的阿伏兔,同时不断抬脚踹在裂痕上,“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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