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带着小相柳进家门时,涂山璟的眼睛差点掉下来。
他指着容貌俊美的少年,"小夭,这小孩儿......会是他吗?"
小相柳盯着他,眼神不善,满脸不屑。
涂山璟打量了下,说:"这神情倒甚有几分相似。"
他又将小夭拉到拐角的房间内,问:"你确定过了吗?胸口可探过?"
说到这,小夭无奈地朝天上翻了个大白眼,说:"很难探,他不让人近身的。"
长达一个星期的住院时间,小夭每天都试过各种方法接近他。
第一天,她想等他睡着,偷偷解开病号服看,奈何他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第二天,她又想等他睡着,谁知他睁着眼睛说一定目送她走,熬到凌晨三点,实在扛不住了;
第三天,她假装给他掖被角,伸手往扣子处探,被他一把抓住甩开;
第四天,她故意把水倒洒在他胸口,想帮他清理,结果他挡开手,径直起身去洗手间处理;
第五天,她借了个听诊器说想帮他问诊,隔着衣服不好听,他却说不用了,医生刚测过;
第六天,她买了条项链想亲手给他戴上,刚接近脖颈,他紧张地一把抓住衣领说太娘了不要;
第七天,她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去撕扯他的衣服,被他勒令呵斥,还落得个"流氓"的名讳。
......
小夭这下是真没辙了,"难,实在是太难了......"
涂山璟却温柔地笑起来,"所以你仅凭自己的心电感应,觉得他有可能是投胎转世的相柳?"
小夭烦躁地抓抓头发,"我也说不清,但心里确实有异样的波动。哎,主要是对着未成年,很难代入情爱。"
涂山璟摸摸她的头,"不必烦忧。你救他时也不肯定他一定是相柳,只是同情他有着相似的身世罢了。即便不是他,你也会救的吧。"
小夭想了想,"嗯。"
-
小相柳就此于他们同吃同住。
小夭逼迫他唤她姐姐,少年在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誓死不从。
"喂!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几岁?"小夭满口塞着早餐,拿手里的筷子愤愤地敲击桌面。
"几岁?"小相柳抬眸,神色淡然。
"1000,2000,10000,20000......"小夭掰着手指,数得混乱,她实在是活得太久了。
"别难为自己。"小相柳面不改色,夹了一根油条放她碗里,"智商不够,食物来凑。"
"你——!"小夭气结,"你含沙射影说谁傻呢?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前前前前前前......前辈的前辈!"
"哦,知道了。"小相柳冷漠应答,"原来你还口吃。"
小夭气到站立,涂山璟连忙将她安抚坐下,哭笑不得:"相柳毒蛇且毒舌,小夭,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小夭发泄似的狠咬一口油条,大力咀嚼。
涂山璟见状将热豆浆递过去,顺顺她的气,"好了,小夭,相柳现在还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你在我心里,不论多少岁,都如花季少女般漂亮。"
小相柳却"嘁"了一声,"谁说我不懂,你是他夫君,她却不同你一起睡,你俩夫妻生活不和谐。"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
只剩汤勺筷子偶尔碰击碗壁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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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知道小相柳是哪年哪月哪日生的,小夭便把捡回他的那日当做他的生日。
一年很快就过去。
今天是小相柳十八岁成人礼。
涂山璟有事出差不在家中,托人将礼物寄回来。小夭打电话给他,让他先做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她有事一会儿就回。
小相柳挂了电话,皱着眉继续啃笔头。
这一年来,小夭没少培养他,给他报各种培训班,兴趣班,希望他能全面开花。
除了恶补学校的知识外,她也没少在吃的方面下功夫,什么营养投喂什么,小小年纪每天不是鹿茸人参,就是蜂乳燕窝,直到有一天狂流鼻血不止,小夭才听劝作罢。
她似想将他之前所受的流浪之苦,尽数补善给他。
小夭带他去商场买衣服,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
他说:白色。
看得出,那日小夭心情特别欢喜,拉着他左转右转,买了一大堆白衣胜雪的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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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小相柳放下笔,去门口开门。他打开猫眼,看到小夭汗涔涔地双手拎满了东西。
赶紧拉开门,帮忙接过。
"买了些什么,这么多。"小相柳一边帮她提,一边问。
"当然是你的生日蛋糕啊!"小夭兴奋地说道,迅速脱掉鞋,等不及地跑进客厅,将一个硕大的蛋糕放在桌上。
小相柳轻叹一声,拿上她的拖鞋,走到身边,放下。
蹲下身,将她光滑的赤足一只只穿进去。
"呃,我自己来就好。"小夭的脸红了。
她想起辰荣馨悦曾说过男人其实更喜欢女人的脚,算是很隐私的部位了。可此时就这样被他握着,她想躲藏,可对方力气竟然还不小。
小夭觉得略微有点尴尬,赶紧推了推桌上的蛋糕,"快拆开看看,我亲手做的!"
小相柳直起身,眼里的冰化了不少,却仍然装作不在意地解开包装丝带——
"wu-"他惊呼一声。
从包装盒里瞬间弹出九个蛇头,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duangduang的摇摆,每颗头上还都画了形态各异的表情,有愤怒的、开心的、生气的、难过的......
小相柳垮着一张脸,一整个大无语。
小夭却满心期待地问他:"怎么样?喜不喜欢?"
小相柳闷不作声。
良久,用力地挤出微笑,狠点几下头。
"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