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削剑摇头,木然说他只是担心头顶悬棺会有尸油滴到身上。 晋安、老道士、乡下神婆:“!” 随后,四人开始继续上路,但这次的他们,是通过悬棺完峡谷外走去。 因为这些悬棺年代太久,四人一路走得都很小心翼翼,不敢赶路太快。 再加上老道士和乡下神婆体力不支,在这些悬空的悬棺上跳跃赶路,身手矫健方面,难免会有些不如晋安和削剑,所以赶路速度并不快。 好在脚下的那些人肉俑,一直没有抬头望天,并没有跟过来。 幽暗中。 四人还在赶路。 忽然,走在最前头的削剑,停下脚步,他笔直挺立在悬棺上,转身凝眸望向身后来的方向。 削剑这一停,大伙也都跟着一停。 走在最后,气定神闲在一口口棺材间跳跃,还能轻松环顾四周,警惕四周,负责断后与策应的晋安,看到削剑突然停下步伐,不解问削剑:“削剑怎么了?” “师父,身后有动静,好像又有人进入这座峡谷里了。”削剑还在望着身后方向,木讷回答道。 晋安闻言,望向身后来的方向。 但什么也没发现。 通过老道士和乡下神婆的疑惑目光,晋安明白,两人同样跟他一样,没有发现到异常。 可晋安选择信任削剑的判断。 削剑这位盗爷的来历,一直都说不清楚,这一路下千尸洞,也的确证明了削剑这位盗爷的本领不凡。 “难道是其他人也开始陆续上岸了?” “会是在我们后面下来的都尉将军他们吗?” 老道士猜想说道。 哪知,削剑却摇头否决道:“不对,不是男人声音,好像是女人……” 女人? “神婆,如果我没记错,这次府尹大人召集来下阴邑江的人里,妇人只有神婆你一人吧?”晋安看向乡下神婆。 乡下神婆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望向他们身后来时方向,脸上表情郑重的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晋恩公所说,这趟下阴邑江,就只有老婆子我一名妇人。” 晋安皱眉沉思。 就在这么说话的功夫,身后来人,快速接近,此时不用削剑提醒,晋安也已经听到动静了。 那是一个女子的哀怨,凄苦声音。 这女子哀怨声音,在这个幽暗,压抑,寂静无声的空旷峡谷里,凄凉,幽幽,充斥怨恨与悚然,声线尖锐得传出遥远,让人耳畔生疼。 “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谁有看到我的孩儿……” “你有看到我的孩儿吗?” “你有看到我的孩儿吗?” 随着女子的哀怨,凄凉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路骨断,血肉分离的撕碎声…… 这一刻,晋安目露吃惊。 “是小旱魃她娘,那个贾家的水神娘娘,跟着一起下阴邑江了!”晋安让大家都小心,他则继续凝眉盯着身后的黑暗方向。 老道士面色一变。 苦着脸说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是前有吃人峡谷的事还没搞明白,现在又来个小旱魃他娘下阴邑江,这都叫什么事,完了,咱们这次真要被包囫囵饺子了。 只有乡下神婆目光惊疑,小旱魃?水神娘娘?府尹大人不是说,这小旱魃是被村民发现,小旱魃的娘不是已经被村民们烧死了吗,怎么现在又来个水神娘娘?小旱魃的娘? 但乡下神婆她不是蠢笨之人,她只是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许多,晋安他们远比外界知道的内幕,要多得多,府尹大人手里的小旱魃应该是还另有来头。 “嘘,禁声,她已经来了!” 晋安府尹甫落,就见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如雪的纱裙,衣服古旧,全身水渍,湿哒哒的不停往下滴着水珠,踩着悬棺,从远处赤脚走来。 她一双赤脚洁白如雪。 她每一步落地。 落地无声。 不沾一滴泥垢。 却又在脚下悬棺上留下大量水渍。 而在如雪的纱裙身后,一头女人长发如恶鬼獠牙般,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散开,那些披散开的乌黑长发,洞穿了上百人的口器,上百人被吊在半空,散开在半空中,恐怖骇人。 那些被长发洞穿嘴巴吊在半空中的上百人里,有好几人手里还举着火把。 晋安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有西山庵堂的三名和尚,有明月道观的两名道士…还看到不少其它熟人,全是之前被他惊动到的那些人肉俑。 是贾家那个溺死的大小姐,贾芷蝶! 水神娘娘下阴邑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