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碟度牒,才算正统,被当地官员允许开道场收纳香火信徒。 不然民心所逆。 就是背道而驰。 逆天而为。 道佛虽然依附朝廷的认可,才能开山立派,但它们向来中立,从不参与世俗皇权更迭。 晋安最后面色古怪的看一眼李护卫:“李胖子,你的真名呢,你还没说呢?” 也不知道李护卫是装傻充愣,还是真不知道晋安的话中有话,他有些发懵的说道:“晋安道长你忘啦,上次我说过,我李某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理所当然是姓李啊。” 晋安瞥一眼李护卫,也不知道他是真信了李护卫的话,还是假信,朝李护卫呵呵笑了一声,然后不再提真实姓名的事了。 “李胖子,既然你们是秘密行事,你把这么多秘辛事告诉我们,你就不怕我们把你、都尉、府尹的事都给抖搂出去?”晋安还有最后一件事想不明白。 李护卫倒是心大:“我相信晋安道长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李某人看人不会有错的。” “如果是小人,是不会因为几个毫无瓜葛的墓里亡魂,嫉恶如仇,敢看淡生死的跟那个躲在墓里修行了千年的腾国国主斗法,替那些千年前的冤魂报仇雪恨。” 晋安看着李护卫贼溜溜转动的目光,总感觉这李护卫还有事瞒着他。 李护卫并没有说出全部实话。 不过,能审问出这么多情报,晋安也知道什么叫恰当好处,适可而止。 谁心里还没几个秘密不想被人知道呢。 只要他知道李护卫的身份是友非敌就行。 至于其它的。 李护卫哪天觉得时机成熟了想告诉他时,自然会告诉他,如果李护卫不想告诉他的,他就算以死相逼,撬开他的嘴巴也问不出什么来。 今天李护卫肯告诉他这些秘辛事,坦诚布公,已经是对他推心置腹,没把他们当外人看。做人嘛,要懂得知足常乐和适时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必要事事都刨根问底,最后把朋友倒逼成敌人,最后连个推心置腹的朋友都没一个。 这些都是老道士行走这么多年江湖,在平日生活中,一点一滴慢慢传授给晋安的人生哲学,为人处世方式。 人人心底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知道了,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例子,不胜枚举。 …… 孙福贵是名屠夫。 今天,俯冲一家大户的家丁,偷偷找到他,说他们家供给下面佃户耕地的耕牛,意外淹死了一头耕牛。 让他到府里屠宰那头意外淹死的耕牛。 孙福贵算是府城里名气有些大的屠夫了,他经受的猪、羊、牛、狗,不计其数,谁家要杀猪杀羊,都会找他,就算经手的牛也有七八头了。 说到这屠宰牛,是最有意思的,能养得起牛的都是大户人家,而那些大户人家总会隔三差五就有千奇百怪的杀牛理由。 比如牛脚崴了,不忍看牛痛苦,于是给牛“安乐死”。 比如牛吃草的时候,因为太贪吃,从山上掉下去,摔得奄奄一息,主家为了替牛解脱痛苦,于是又给牛“安乐死”。 再比如发狂连咬数人,于是又双给牛“安乐死”,让它下辈子别再当个咬人的疯牛。 …… 这次的理由更离谱。 耕牛淹死了? 每次一想到这个理由,孙福贵就有些想笑。 这些人连找个杀牛的借口都这么懒得动脑子了吗? 这连续干旱,田地龟裂,滴水不沾,别说耕牛下田耕地了,连河里的水都干涸了,连水都没有了,你哪门子的意外淹死? 不过,这些大户人家,不是孙福贵这一个普通屠夫能招惹得起的,他也懒得寻思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门道,只要每次给的打赏足够就行。 如果碰到好说话的人家,或许还能蹭一点剩下的牛杂解解馋…… 淅淅沥沥。 天上还在下着雨。 孙福贵跟着大户人家的家丁,随便披一件蓑衣和斗笠,走在街市上,任由那些雨水打在他脸上,在脸上结成一颗颗水珠。 给他那张黝黑粗糙的面庞,带来旱情过后的难得冰凉。 直到,一尊高大石牛石像映入孙福贵的眼前。 那尊石牛威猛高大,气势磅礴,它微低头,前蹄抬起,像是身上正负重驮着什么东西,重若千钧,那股沉厚、历史岁月的沧桑、悲凉气息,扑面而来。 石牛被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根腱子肌肉的纹理都经过石匠的手,清晰雕刻出来,犹如要从石像里破壳而出活过来一样,传神了。 这尊石牛的来历,身为从小在府城长大的本地人,孙福贵自然知道,听说是十几年前的一次阴邑江断流,从江底下挖出来的,与这石牛一起挖出来的,还有石牛背上驮着的一口石棺。 听老一辈讲,当时这石牛被打捞出来时很古怪,就像是在阴邑江底下驮棺前行,仿佛是活的,一直在江下前行,直到那次阴邑江断流才暴露出来,而那石棺里葬着的人,是名道士…… 但这事毕竟已经过去很久。 老一辈们的许多民间志怪传说,都变得模棱两可,真假难辨了。 或许这头石牛真的是从江底下打捞出来的,但是不是真有什么石棺,真葬着什么道士,谁又能说得清呢。 也许是江边哪个村子,往江里扔的石牛也说不准。 阴邑江两边的村子不少,自古就有龙王传说,有不少为了祈福风调雨顺,来年不发洪涝,两江百姓没少祭拜阴邑江,往阴邑江里投一些陶罐、石雕什么的。 就比如说,前些时间的连续干旱,就有不少人投年轻貌美女子给龙王当水神娘娘。 “真是造孽。” 一想到那些被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