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柜女儿,此时挺身而出的主动开口说话,那声音,楚楚可怜,泫然欲泣,听得男人心里头酥麻,浑身骨头都软了,这就是个勾人又磨人的狐狸精。 红盖头下的叶娘,声音哀怨的说道:“叶娘这辈子最钦佩的就是腹有诗书才华的读书人,所以叶娘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想嫁一位书生。希望那书生能好好待叶娘,好好待家父,以后考上个功名,有个一官半职,不要当太大的官,只要能让家父不用再每天起早贪黑开店,每天都要操心客栈生意就行。” “但叶娘这辈子经历坎坷,这辈子心不如人愿,第一任丈夫不是书生,刚成婚不久又逢噩耗,夫婿遭遇意外身亡……” 叶娘说到了伤心处,红盖头下的她,轻泣出声。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今日幸遇到马公子,他为叶娘所吟的这首千古名诗里的意境,正好说中了叶娘的心坎,说中了世间女人这辈子最简单但也是最可望不可求的心愿……” “既然在座的宾客们自认为能取代马公子在叶娘心中的地位,那不妨开个斗诗会,如果有人在才学,才高八斗上胜过马公子,今日叶娘就愿意跟他成亲,哪怕是当个三妾,四妾,做个没有名分的小房也心甘情愿。” “假如在场各位贵客在诗书才华上比不过马公子,那么想与叶娘成亲的事就休要再提了。叶娘虽然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这辈子没有读过多少圣人言,可也懂得什么是孝心,什么是女子贞洁,如果各位一再相逼,叶娘今日宁愿撞死在店里柱子上,也不愿拖累了我爹爹。” 叶娘虽然声音楚楚可怜,可也是个贞洁烈女,说话掷地有声,有进有退,把条件开出来给大家,以诗摆擂台,大家凭本事赢人。 既不让客栈掌柜为难,又保住她的贞洁名声。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叶娘是个吃男人不吐骨头,专门喜欢四分五裂吃书生的邪道女修,还真要被她这么副孝女表演给蒙骗过去。 接下来随着叶娘手指的方向,那群大字不识几个的绿林草莽,下意识去看挂在柱子上的字画。 这些绿林草莽里中少数几个识字的人,开始念起字画上的诗—— ……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这些草莽汉子居然还真的对着字画苦思冥想起来,可一时半会也没人对得上诗。 要不怎么说色令智婚呢。 就在这时。 客栈大堂里响起一个声音洪亮的声音:“不如让小生尝试一下?” “既然叶娘憧憬‘愿作鸳鸯不羡仙’,这家客栈又叫鸳鸯楼,那么我就也以‘鸳鸯’为点题,为叶娘献丑诗赋一首。”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这是一个咫尺却天涯,有情人不能走到一起,最终相思成疾的沙哑,低沉嗓音。 如一座湖水逐渐被思绪愁容填满、 那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 从热血少年的热恋到两地分离,慢慢熬断了少年的白头。 “对月形单望相护……” 那逐渐沙哑,悲沧的声线中,似乎有无限感慨,似乎有说不尽的无数相思话,想要对伊人诉说,可心中的伊人却没在身边,有情人却走不到一起,每到夜色深沉,对月相思时,只剩独自一人的凄凉。 “只羡鸳鸯不羡仙……”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两个能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好好珍惜吧。 以前总是笑话别人,相爱的人怎么可能最后不能在一起,后来在‘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中才明白,有情人能最后走到一起才是最‘奇怪’的啊。 无缘无分总好过有缘却无分。 因为无缘无分,就不用相忘于江湖,不用明白“只羡鸳鸯不羡仙”中的相思苦了。 大堂中吟诗的并非是那群草莽胚子,而是一名面白无须,脸上白白净净,五官长得眉清目秀的柔弱书生。 这清秀书生继续深沉吟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只要能长相厮守一生,就连神仙也不愿意做,叶娘,我们前世可曾认识?” …… ……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大堂里,那对母女里的婷婷玉立少女,嘴里反反复复咀嚼这首诗词,她看向大堂中那名面带相思忧愁,一双深邃眼眸里写满了深沉沧桑故事的英俊郎君,看得短暂失神,这位公子的心中,肯定有一位苦苦相守的人儿吧? 也不知道是谁家伊人才能住进这位公子的心里…… 少女这么一想,又马上脸皮一红的在心里碎了一口:“呸,什么公子,明明就是个登徒浪子的色胚书生,跟那些草莽大汉一个德性,都是想馋掌柜女儿叶娘的身子。” “果然娘亲说得对,天下男人一般黑,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男人最擅长的就是用花言巧语哄骗女人芳心了。” 此时的风水先生和大头老头,全都目瞪口呆看着此刻正对叶娘深情款款吟诗的晋安。 两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 “?” 但此时站起身,正深情款款注视叶娘的晋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脸上神色不对劲。 晋安注视叶娘方向,声线沧桑,低沉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与叶娘第一次相见,在下就觉得与叶娘你似曾相识,仿佛是我们在前世轮回中就早已经认识?或许,正是因为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用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