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扫完后还不忘了摸出石灰粉和雄黄粉,在院子里谨慎洒满一圈后,才在棺材上支起帐篷。 这帐篷既是防晒,也是防雨的。 至于石灰粉、雄黄粉,其实在民间并不难买到。 他们每经过人类聚集地的村镇时,都会买一些备用,所以两人洒满一院子都不心疼。 干他们这一行,吃的就是死人饭,发的就是死人财,平时如果不谨慎小心,早就阴沟里翻船了。 当安顿好棺材后,镖头进屋检查一遍,见屋子里头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喊在院子里看棺材的保山一起进来。 两人把屋子里简单收拾一番,清理出一片空地,再拾来一些干柴燃起一堆篝火,瞬间照亮了这座多年没有人来的阴凉空屋。 砰!那名叫保山的汉子,徒手拆掉屋子只剩一扇门的破败木门,这样他们就能在屋内时刻留意到外头院子里的棺材了。 “镖头,看来这村子荒废的确有很长年头了,这木门烂得轻轻一掰就能被人掰断,这倒是省了我们到处找烧火柴禾的麻烦。” 脾气火爆的保山,一边拆门板一边坐不住的好奇说道:“镖头你说那雇主怎么会让我们来到这么一个荒废已久的空村里交阴镖?” “干我们这一行,少问,多做,可以多活几年命。” 镖头瞪了一眼保山。 那保山有些惧怕镖头,被呵斥一句后,他缩了缩脑袋,继续低头郁闷拆门板。 这个时候。 院子外头传来脚步声,是先前离开的那两名走阴镖师大汉回来了。 “镖头,我们都找遍了,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 那名手持黄铜打造的密宗棍的大汉,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说道。 “镖头我这也没有什么发现。”那名手里拿着刻满经文的钢刃雨伞的大汉,也是摇摇头。 “镖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干等着吗?” 手里拿着密宗棍的大汉问道。 空荡荡的破败空屋里,镖头紧紧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老感觉心头不宁,好像是要有什么事发生,我们押阴镖的,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有些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打算请天师上身,元神夜游看看这个江心村究竟是什么情况。” 事不宜迟。 镖头说完后,开始着手做准备。 就见他解下斜挎背在后背的竹筒,然后摘掉两头的封盖,从竹筒里倒出一个画轴。 当画轴铺开。 那是一卷颜色微微泛黄,有些年头的古画,古画上画着位天师道人。 镖头开始烧香供奉天师道人。 一开始,供奉画像的三根供香,只是徐徐燃烧,速度正常,可突然,供香燃烧速度加快。 供香火光也明亮了几分。 这显然是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吃供香呢。 也就是在有东西吃供香之时,那位开坛做法的镖头身子,盘腿坐在地上,脑袋低垂,一动不动,人像是睡着了。 这一幕对于保山他们来说很熟悉,这是镖头成功元神出窍,正在天地间夜游。 婴儿刚出生时,是含着一口先天之气出生的,眼睛特别清亮,能看到一切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婴儿总会莫名其妙啼哭,那是因为婴儿看到了平常人看不到的恐怖东西。而随着人吃五谷杂粮,肉身逐渐被后天之气蒙蔽,眼睛逐渐浑浊,再也看不到一些特别的东西。 这是肉体凡胎带来的局限。 而神魂出窍后则能看到肉眼凡胎所看不到的特别东西。 时间悄然流逝。 供香越烧越短。 眼看供香马上要烧到尽头时,一直低头沉睡的镖头身体,忽然轻轻一震,人已经神魂归窍。 “负责接头的人来了。” 镖头神魂归窍后站起来说道。 “村子渡口那边有一艘大船靠岸了。” 镖头话音才落,屋里三人都已经注意到江心村的渡口那边,亮起火把,然后传来人声喧沸声,有人朝江心村唯一亮着火光的地方走来。 这些人一来,首先就被院子里的石灰粉、雄黄粉、还有帐篷给吸引。 “早就听闻走阴镖师大名,一直都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论押阴镖,还是你们走阴镖师最在行。” “不知几位这一路上可太平?” “这阴镖没出什么事吧?” 负责跟走阴镖师接头的,是一名青年男子,假若晋安在这里,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青年男子正是那名弑叔夺罗庚玉碎片,名字叫宗仁的青年。 此时,屋子里的四条大汉也都走到院里,镖头带着江湖气息的朝青年男子抱拳,不卑不亢说道:“我们兄弟四人押阴镖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完全按照雇主办事所积攒下来的口碑,这棺材我们兄弟四人一直谨遵雇主的话,都是昼伏夜出押送。而且也从没开棺看过棺材里是什么阴镖。所以公子若问我们兄弟四人这棺材的阴镖有没有事,说实话,我们兄弟四人也回答不上来。” 宗仁哈哈一笑:“看来我们果然没找错人,四位好汉都是守规矩的人,我们自然也是信任几位高手,就不用开棺检查阴镖是否完好了。” “这些银票是承诺的另一半酬劳,每张银票都可以在遍布康定国各地的宝丰钱庄兑换一百两纹银。” 宗仁掏出一沓银票。 那厚厚一沓银票,绝不少于十张。 这些走阴镖师的要价很高,不是普通百姓能承受得起的。 双方公事公办,并没有私下过多交谈,因为马上就要黎明天亮了,宗仁让跟来的随从,抬棺登船,赶在天亮前离开江心村。 而一直心神不宁的镖头,在交接完阴镖后,也不再逗留,带上另三人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