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经文,并不是属于任何一本正统佛教经文,‘悉烜(xuān)…般昍(xuān)啰……’” 但倚云公子还没念完,屋子里气氛骤然降低,一股来自头顶上方的心悸感和压迫感,惊得晋安猛的抬头看向头顶。 并没有想象中的看到一颗狰狞人头在盯着他们。 头顶上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而随着倚云公子中断念咒,那种心悸感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晋安和倚云公子深深皱眉思索。 刚才那种感觉可不是什么好体验。 那是一种恶念。 有那么一瞬间惊得晋安全身鸡皮疙瘩炸立起来。 是对危险的本能预兆。 反倒是修为低些的艾伊买买提三人,六识不如两人敏锐,浑然未觉。 有时候天真无知,不知大祸临头,也是一种福气吧。 咔嚓! 屋子里响起一声脆响。 随着倚云公子念咒到一半中断,被放回神龛里的那尊小孩佛像,凭空从中开裂,碎成了两半。 而随着小孩佛像碎成两半,露出了泥胎里一直封印着的一样东西。 “嗯,这个是?”晋安面色一沉,手里一点都没客气,三下五除二便把泥胎佛像掰得稀碎,从佛像里露出一具双手抱腿,蜷缩着身体的婴儿干尸。 然而在婴儿干尸的眼眶处,只有两个黑乎乎的窟窿,眼珠子早在生前就被人给挖掉了。 “畜牲啊!” “这么小的小孩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这个小孩好可怜!” 艾伊买买提三人气得破口大骂。 此时就连晋安和倚云公子二人同样脸色不好看,晋安:“看来这送子佛是以命抵命,献祭一条人命给屋主换来一个小孩。” “我听老一辈人讲起过,说一些穷凶极恶的绑匪山贼,害怕杀人后会被那些孤魂野鬼缠上自己,都会先抠掉眼珠子再杀人。看来制作这个大号佛牌擦擦佛的人,同样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抠掉婴儿眼珠子,再封入棺材,最后封入擦擦佛里。” 晋安的语气越说越低沉:“我现在也终于明白,这间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会在摆着小孩子床,放着小孩子衣服的房间里,突兀摆放着一只神龛,这房间根本就不是给活人住的,而是养小鬼的阴宅!” 哎。 几声叹息。 “晋安道长,他好可怜,能在这么大的沙漠里相见也是一种缘分,我们要不带他一起出去吧,然后找个地方给他立个墓好好埋了。”阿合奇叹气说道。 “我背一个瘟丧鸟有是背,再背一个婴儿尸骨也重不了多少,他连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虽然不知道他家在哪里,但带他离开这个吃人的佛国,葬在外头,也算是给他解脱了。” 晋安点点头,打算拿布包着婴儿干尸,带其出去找个地方安葬,可他的手刚碰到婴儿干尸,蓬,碎作漫天粉末。 千年太久。 他注定等不来人间善意。 也永远无法在黑暗中看到人间阳光。 婴儿干尸的事,让队伍士气低落了很久,五人在佛国里赶路很远,依旧看不到尽头,眼看天色渐沉,大裂谷下视野昏暗,比外面暗得更快,于是打算先找个地方过在佛国里的第一夜。 此时就算是反应再愚钝的人,也都看出来这佛国不同寻常,晋安经过深思熟虑后,找了个易守难攻的地形作为休息地方。 而且为了防止晚上的篝火太显眼,招惹来什么人或什么东西窥视,晋安让大家提前吃完晚饭,简单对付下肚子,然后静等这佛国里的第一个夜晚降临。 晚上阴气最重。 如果这佛国真是建造在一个极阴之地上。 佛国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今晚就能见真章了。 所以今晚是极其重要的一晚。 晋安准备全力应付。 外面还未天黑,天际尽头还有最后一线黄昏弥留时,大裂谷里已经完全黑沉,当连天际尽头的最后一道黄昏也消失,大裂谷里彻底漆黑一片,在什么都看不见的黑魆魆黑暗里。开始有各种可怕声音一个接一个苏醒。 呜—— 像是大裂谷刮起阴冷寒风。 铛—— 有铁链的激烈碰撞声。 沙沙沙—— 像是那些喜阴植物在阴风里沙沙的摇动,仿佛有无数双鬼招手在黑夜里响动。 而在这其中,还传来几声像是野兽的啃食,吞咽声。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外面动静不小,却有一种死一般的寂静,气氛一时变得有点扑朔迷离。 晋安仔细一想,好像是这大裂谷起散发出一种莫名气息,让人心悸,让人压抑,越是精神高度集中就越是觉得寂静。 很矛盾的感觉。 可来自某种莫名气息的压迫感始终如黑暗潮水一样漫来,看不见,摸不着,却始终在慢慢包覆全身,最后像是孤身坠入漆黑深海,那种孤独、冰冷、压抑、绝望、窒息…等各种负面情绪受到勾动,一个接一个爆发,能把正常人逼疯。 晋安眸子清明。 他体内气血澎湃。 甚至不需要动用六丁六甲符护体。 只需一个血气循环,灼热血液在体内奔流,然后顺着体表毛孔溢散出去,周身氤氲缭绕,把入侵体内的阴气全都驱除出去。 他血气方刚。 气血熊熊燃烧如烘炉。 甚至就连身边的倚云公子和艾伊买买提三人,都得到他的血气方刚庇护,外界阴气无法近身他一丈之内。 今晚就连艾伊买买提三人也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了所有看家本领。 他们把屋子的所有门窗位置,都撒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