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前几天,沈芸静之前加入的一个户外旅行小组的组长,在微信群里召集人去紫云山露营,沈芸静见好友唐雯报了名,便也跟着报上了。
户外小组以前有八个人,这次增加了两个,沈芸静没兴趣知道是谁加入进来了,到了端午这一日,沈芸静穿一件宽松版的烟灰色衬衫配鲨鱼短裤,背着个硕大的帆布包,坐公交去约定地点集合。
她到的时候,只有组长老林一个人等在那里,沈芸静闲着没事,也要了杯咖啡慢慢的喝,不多时,唐雯开着她那辆拉风的丰田FJ到了,好朋友见面先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唐雯凑在沈芸静耳边说:“我今天带了个帅哥过来。”
沈芸静问她什么帅哥,唐雯眨眨眼,“你等着看好了,哎呀,来了来了。”,她扯着沈芸静的胳膊,示意她朝侧前方的停车位看。
结果沈芸静就看到了林文东,他穿一身黑色运动装,手里捏着副太阳镜,正跟他身旁的一位男士边交谈,边朝这边走,他看到沈芸静倒是没怎么惊讶。
沈芸静问唐雯,“那俩,哪一个是你带来的?”
“穿灰色polo衫的那个,是不是很帅?”
隔着有点远,根本看不清五官,沈芸静说:“个子挺高的。”
那人跟林文东几乎不相上下,而且,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一直是林文东说的比较多,那人微微侧向他认真倾听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看起来很有涵养。
待那两位走到近前,几个人在咖啡馆前的白色圆桌旁坐下来,当老林提到那位陌生男士的名字时,沈芸静攸地一下愣住了。
那人朝沈芸静微微倾了倾身,微笑看着她说:“沈医生,还有印象吗?”,他一顿,把手伸向对方,“张平生,那天真的很抱歉。”
“哦,原来是你”,沈芸静浅浅的握了一下他的手指,“这么巧。”
这时,坐在一旁的唐雯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天你们错过了,不过,也还来得及。”
林文东被这几人弄得有点懵,他碰了碰张平生的肩,问他什么情况,张平生靠向他耳边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要去见一个相亲对象吗,但因为飞机误点没赶上,就是这位沈医生。”
林文东听后一笑,看向沈芸静的目光有点意味深长,半小时后,人都到了,他们一行总共有十个人,其中四人是开车过来的,这意味着其他六个要搭乘别人的车,老林这方面有经验,很快就给安排妥当了。
唐雯为了撮合张平生跟沈芸静,想把他拉到自己车上,张平生看一眼林文东,说:“要不,我过去?”
林文东呵了一声,转身就朝自己的车子走,摆明了不想他去,张平生只好作罢,按照林文东的性格,他才不会参加什么狗屁户外运动,有这时间,够他国外溜一圈了,他之所以能来,纯粹是为了张平生,他的公司搬迁后,原来的副手辞职了,他现在急需一个左膀右臂,林文东看中了张平生的能力,几次邀请他来,他都不肯,无奈下,他干起了陪跑业务,张平生闲暇时去哪儿,他便跟去哪儿。
唐雯的车内,除了沈芸静外,还坐了一对情侣,正在A大读研究生,按说跟沈芸静也没差几岁,但性格却比她跳脱很多,车子经过一条紫藤花公路时,小情侣被窗外的风景美到了,一个劲的尖叫,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又拿出手机嘟嘴卖萌的拍照,沈芸静被吵的不行,干脆带上耳机听歌。
五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紫云山脚下,这个地方介于谷市跟龙市之间,山上的植被终年呈紫色,春夏时重,秋冬时淡,所以叫紫云山。
十人小部队在山下的绿荫下休整了一会儿,然后沿着一条山路往上走,路是老林选的,他说这条路离山顶最近,且能欣赏到一旁潺潺的流水。
走了一会儿,唐雯跳到前面张平生身旁,朝他使了个眼色,张平生略一停顿脚步,后面的沈芸静便跟上来了,两人相视一笑,自然而然的并着肩前行。
林文东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他挑挑眉问唐雯,“什么意思?”
“嗐,东哥”,唐雯是沈芸静的高中同学,去过沈芸静家很多次,自然也认识林文东,“您就行行好,工作先放一放,为我表哥的姻缘让让路,您要是觉得闷,我陪您聊,成不成,您说啥我都能接。”,唐雯一副男孩子的性格,跟谁在一起都不打怵。
林文东哼了一声,戴上墨镜,“一边凉快吧你。”
张平生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他说起自己少年时心血来潮,学□□内经》的趣事。
“可能我真的没这方面的天分,一个字一个字抠都读不懂里面的意思。”
沈芸静笑了笑,“谁不是呢。”
张平生有点不相信,“雯雯说沈医生医术很好。”
“我也不知道好与坏之间有什么标准,反正我那时读医书时,也是一头雾水,老师就建议我先看老子、庄子的书,然后再读《笔花医镜》之类浅显的医学读物,真的挺奇怪的,后来……”
张平生说:“是不是有了那些书籍打底,后来再看那些大部头的医书就容易了很多。”
沈芸静眼睛一亮,“真的是欸,但《伤寒杂病论》除外,这本书我整整啃了三年才稍微读通一点,我师兄老说我笨。”
前面走着的唐雯唯恐张平生听了这话后,对好朋友的印象减分,回回头说:“芸芸才不笨,她高考考了六百八十多分呢。”
张平生说:“厉害。”
沈芸静摆摆手,从帆布包里拿出一盒药膏,她挖出一点抹在胳膊上,然后递给张平生,“我师兄自己配的药,对付蚊虫很管用,要不要来点?”
张平生说自己是抗蚊虫体质,先不用了。
“我要”,唐雯从沈芸静手里抓过药膏,往腿上一顿乱抹,接着问林文东,“东哥来点吧?你看你胳膊上被蚊子啃的,好几个包。”,林文东没听到似的,理都不理她。
唐雯气的对着林文东的背影挥了好几下拳头,“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是这副臭德行。”
沈芸静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林文东蹭的一下回过头,盯着沈芸静,目光里带点质问的意思,沈芸静装作没看到,继续跟张平生聊天。
“沈医生跟文东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