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姐姐腹中的胎儿,还没来得及出生,就离开了人世。 满门忠烈,最后却落得一个投敌卖国的名声。 堂姐阮青玥与未婚夫容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容帧一心一意盼着堂姐出征归来举办大婚。 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他除了忙公务,把时间全都用来准备婚礼和布置小家了。 院子里栽种了青竹荷花,还养了金鱼乌龟,据说能保平安长寿。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归期也越来越近。 他等啊盼啊,然而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首。 阮青瑶还记得,容帧疯了似地撞向堂姐的灵柩。 后来,他与堂姐举办了冥婚,将堂姐的牌位娶进了门。 前段时间,听说他还收养了一个义子。 那孩子,长得与堂姐很像。 他还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容归。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一场阴谋,大伯父一家,该是何等的幸福。 可惜没有如果…… “阮青瑶,你没事吧?” 耳畔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将阮青瑶的思绪拉回现实。 阮青瑶抬头一看,见萧慎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没事。”阮青瑶轻轻地摇了摇头。 萧慎不放心地道:“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 “没有。”阮青瑶摇头。 她只是心情不好。 “没生病就好。” 萧慎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试探: “退婚了,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担心找不到好男人入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没担心入赘的事。” 阮青瑶抿了抿唇,道: “我只是,想我大伯他们了。” 说完,阮青瑶鸦羽般的长睫轻垂,一脸落寞。 “人死不能复生,你保重身体,别太难过,否则,他们地下有知,也会不安心的。” 萧慎低声劝慰。 理是这个理没错,可阮玉川一家死得实在是太过惨烈了,连他这个外人,也忍不住跟着难过起来。 他轻叹一声,低声道: “最可怜的是容帧,被思念折磨得都不成人样了。” 话题有些沉重,两人并肩徐行,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君阡璃的心中仿佛塞了一团棉花。 照理说,退婚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他却心情烦躁,说不出的郁闷。 大概是因为阮青瑶太过嚣张了,而皇祖母又一心护着她,所以他才会如此烦闷。 见阮青瑶与萧慎并肩而行,君阡璃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该死的女人,才刚退婚,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这又是宸王又是萧郡王的,真以为自己是香馍馍了? 就这两人的身份,她一个退婚女,高攀得上吗? 人家最多也就玩玩她,她还真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有她哭的时候! 见君阡璃阴沉着一张脸,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不远处的阮青瑶,阮青柔气得鼻子都歪了!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全都围着她转。 她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今天,该死的阮青瑶竟然爬到她头上来了! 太后,宸王,萧郡王,全都护着她! 就连君阡璃的目光,也总是被她勾走!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应该早点弄死她! 耳畔,谢芳菲还在喋喋不休地道歉: “柔儿,都是瑶儿不好,母亲绝对不会原谅她的!母亲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定让她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千万不要生气,母亲代她向你赔不是……” 阮青柔心中鄙夷,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她委委屈屈地道: “母亲,瑶儿能救太后的命,可见她连起死回生的药都有,她若真心想要治好我的病,随便给一颗灵药就行,哪用得着我喝一年的血……” 闻言,谢芳菲怒气冲天,一下子就炸了,气急败坏地想去找阮青瑶算账。 阮青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恶毒! 居然眼睁睁看着亲姐姐喝一年的血,也不把灵药交出来! 为什么她的女儿不是善良贴心的柔儿呢?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 见谢芳菲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阮青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蠢成这样,还嫡母呢,也就是命好,出身显贵。 这要是出身在贫苦人家,怕是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阮青柔心中鄙夷,面上却是一脸感动。 她拉住谢芳菲的手,摆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 “母亲,这里是皇宫,太后一心护着阮青瑶,我们在这里与她争吵,会吃亏的,还是算了吧,忍忍也就过去了。” 忍? 一听这个字,谢芳菲就火爆三丈。 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忍这个字! 阮青瑶那个讨债鬼,就算有太后护着又如何? 等出了皇宫,看她怎么收拾她! 忍了一路,谢芳菲都快憋出病来了。 终于忍到了宫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