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们不怕马革裹尸还,就怕死在自己人手中。” “宸王若是真被打死在勤政殿门口,试问将来,哪个武将还敢出征?随便一点谣言,便可抹杀武将的所有功劳,还要被扣上卖国的大帽子,试问将来谁还敢为皇上分忧解难?” “皇上,莫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说完,她对着坚硬的白玉石地面,“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她的肌肤本就如豆腐般娇嫩,三个响头磕完,如白瓷般雪白的额角便洇出一小块血渍。 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反衬下,显得异常醒目,甚至还染上了一丝妖媚。 明明是大热天,庆文帝却浑身发寒。 他差点酿成大祸! 幸亏阮青瑶及时赶到救了宸王一命,否则,宸王若是真死在勤政殿门口,他百口莫辩啊! 就算他没有杀宸王的心,镇守边境的武将和老百姓不会相信,那他岂不成了诛杀功臣的昏君? 事情怎么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他明明只是想压一压宸王的。 眼下,宸王是绝对不能再打了。 真闹出人命,他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若是寒了前线将士们的心,那天启国可就岌岌可危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恐,一脸慈爱地望向阮青瑶: “阮青瑶,你起来吧。” 阮青瑶没有起身,一脸固执地追问: “那宸王殿下......” “不打了不打了。” 庆文帝连忙道: “这是一场误会。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朕怕宸王走了歪路,所以有点紧张过度了,既然宸王不可能与叛军有什么瓜葛,那朕自然是不会再对宸王动用鞭刑了。” “多谢皇上。”阮青瑶这才站起。 “太子,你干的好事!” 庆文帝转身望向太子,怒火冲天地吼道: “朕就说宸王不可能与叛军有什么瓜葛,可你非得说什么,空穴来风必有其因,还说什么,打一顿宸王就会招供了。这下好了,差点闹出人命!你可知罪?!” 太子一脸委屈地解释: “父皇,儿臣也是为天启江山社稷着想啊,万一宸王真与叛军勾结呢?不审不问怎么知道真相?审问时,动用鞭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宸王不是没事吗?父皇您又何必动怒?” “没事?” 阮青瑶气笑了,冷声质问: “都打成这样了还叫没事?那要怎样才叫有事?” 太子理直气壮地反驳: “不是没死吗?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怎么了?” 阮青瑶冷冷一笑,声音嘲讽: “你是太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你说‘宸王死了是好事一桩应该放鞭炮庆祝’也是对的,小女子无言反驳。” 这还叫无言反驳?分明是伶牙俐齿! 居然敢嘲讽他!他定要她付出代价! 等他设法睡了她之后,就娶她进门,然后夺走她的嫁妆,将她软禁在太子府后院,让后院那帮女人们狠狠欺凌她羞辱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子看向阮青瑶的目光,仿佛阴沟里的毒蛇。 他咬牙切齿地提醒: “阮青瑶,尊卑有别,你用这种态度与本太子说话,本太子可以治你一个藐视皇族的罪!” 阮青瑶一脸无畏地迎上太子阴毒的目光,从容不迫地道: “藐视皇族?太子殿下这是迫不及待想杀臣女吗?杀了臣女,以宸王殿下如今的伤势,如果没有臣女替他医治,他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太子殿下最终的目标是想杀死宸王殿下呀。” “可太子殿下你想过没有,宸王殿下若是死了,叛军兵临城下时,谁负责带兵打仗呢?太子殿下你吗?” 在场的重臣,太医,太监,和宫女们全都惊出一身冷汗。 阮青瑶居然敢挖苦太子!真是胆大包天! 君阡宸凤眸幽深地望着阮青瑶,心情复杂。 阮青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为了他,她豁出性命向帝王死谏,还不惜得罪太子。 只是,太子的心眼很小,只怕阮青瑶会因此而被太子忌恨上。 想到这,君阡宸的心中,既温暖,又有愧。 五味杂陈,有酸有甜,有苦有涩。 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各中滋味。 只是看向阮青瑶的目光,变得愈发灼热。 得罪太子?阮青瑶是真的无所谓。 早在帮大表姐和离时,她就得罪太子了。 得罪一次是得罪,得罪两次也是得罪。 就算她现在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太子也不会放过她。 太子彻底被激怒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阮青瑶,咬牙切齿地吼道: “阮青瑶你找死!真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你吗?!” 不用等将来再折磨她了,他现在就想杀了阮青瑶! 吼完,他抬手就想甩阮青瑶两记耳光。 阮青瑶闪身避开。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一字一句地道: “杀了我,宸王殿下就活不成了,璃王殿下便可利用太子殿下当众杀人这件事,扳倒太子殿下你。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子殿下最后的结局,只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太子猛地惊醒过来,高高扬起的手颓然放下。 他差点忘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