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君阡宸的想法,阮青瑶一无所知。 若是知道,非吐血不可。 人都要死了,居然还惦记着娶她? 对于娶她这件事,他到底是有多执着? 可惜,君阡宸也只能想,没法说出口。 因为此刻的他,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连张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马车在宸王府门口停下。 当阮青瑶抱着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君阡宸走下马车时,门房吓得急忙迎上前来。 很快,整个宸王府便乱成一锅粥。 就连管家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阮青瑶一边指挥下人干活,一边抱着宸王往他寝殿走去。 七公主全程都紧紧地跟着阮青瑶,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阮青瑶看了她一眼,柔声道: “别怕,宸王殿下会没事的。” 七公主流着泪用力点头。 仿佛这样,宸王就真的不会有事了。 热水很快便送来了。 阮青瑶站起身,背对众人,将热水倒入脸盆,然后又从空间中偷偷取出一壶灵泉水,兑入热水中。 然后她端着一脸盆的水走到床边。 将脸盆放在床边的梨花木高脚凳上,她从随身包中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术专用剪刀。 煨火后,她拿着剪刀转身看向君阡宸,不期然与他幽深的眸光撞了个正着。 自她将君阡宸放在床上后,君阡宸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她,从不曾离开过。 将灵泉水偷偷兑入热水中时,幸亏她是背对着君阡宸的,否则只怕是早就已经露馅了。 “稍微有点疼,别怕。” 说完,阮青瑶便俯身去割那些被干涸的鲜血和腐肉黏住的破布条。 鞭痕太深,破布条嵌在肌肉中,很难撕干净,阮青瑶只能用煨过火的剪刀将腐肉剪开。 少女眉眼如画,神情专注,手上的小剪刀张张合合,剪去一块又一块带有腐肉的破布条。 她动作灵活,从容不迫,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患,而是一个布偶。 带着黑色面具躺在床上的青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她就是他整个世界。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暖暖地照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宁静而又唯美。 张御医带着几个御医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御医们的直觉反应是: 宸王和阮青瑶好般配! 他们似乎天生就该在一起。 见御医们进来了,阮青瑶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多半是庆文帝不放心她一个人医治宸王,所以才派了御医过来帮忙。 这样也好,多几个帮手,她能全心全意医治宸王。 她朝他们点了点头,请他们帮忙熬药以及准备药浴所需的药材等琐事。 说白了,她这是把一群御医当帮手了。 他们可都是医药界的泰山北斗,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小姑娘的帮手,而且还心甘情愿。 这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了,非惊掉下巴不可。 可张御医等人是见识过阮青瑶的医术的,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一群人很快就忙碌开了。 阮青瑶继续剪那些被鲜血和腐肉黏住的破布条。 剪完破布条,苏湛和云遮月闻讯赶来。 阮青瑶望着云遮月道: “遮月,你来得正好,麻烦你用这些水帮宸王殿下擦拭一遍身子。” 说完,她指了指摆在高脚凳上的那一脸盆兑了灵泉水的温水。 君阡宸脸色一变。 这女人,爱他爱得要死,为了救他,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不要了,如今,却让别的女人帮他擦身子? 她是怎么想的? 脑袋没进水吧? 可惜,他现在无法说话,否则,定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脑子不怎么正常的女人。 他目光冷厉地看向云遮月。 就算没有宸王的警告,云遮月也不敢帮宸王擦身子啊。 谁不知道宸王有洁癖? 她又不是嫌命长不想活了。 如今接到宸王的警告,她更是吓得连忙摇手: “不行不行,我笨手笨脚的,殿下伤得这么重,要是被我擦伤了怎么办?” 阮青瑶皱了皱漂亮的眉毛: “你小心一点就行了,你是宸王的女人,你擦比我擦更合适,刚才剪布条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难度,而且那时候你还没赶到,事急从权,所以只好我来,现在你只需把宸王殿下的身子擦干净,这事并不难......” 宸王的女人? 云遮月浑身打了个激灵。 见宸王的目光都快要吃人了,她连忙打断阮青瑶: “难难难,这对我来说太难了,真的,我就过来打个下手,这种事,还是得劳烦青瑶你亲力亲为啊,我不行的,一切以殿下的身体为重。还有,我不是宸王殿下的女人,青瑶你千万不要听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没有的事!” 没想到云遮月居然会否认,而且还是当着宸王殿下的面。 阮青瑶一脸惊讶。 对于云遮月的话,她是不相信的。 一直以来,宸王殿下对女人都是避之如蛇蝎,宸王府更是连个丫鬟都没有,这么多年来,唯一能靠近他的女子,除了他的至亲外,也就只有云遮月了。 而且他对云遮月,的确是照顾有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