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是疯了!” 孙老太气得浑身发抖。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应惜道: “杀了她!杀了她!既然她要十马分尸,那就给她十马分尸!” 应惜眼中没有丝毫害怕。 她吃尽了人间苦,人间再无苦难能吓到她。 她望着孙老太道: “等我交代完后事,别说十马分尸,二十马分尸都随便你们。横竖都是一死,怎么个死法我无所谓。” 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围观百姓全都露出同情的目光。 应怜跪爬着来到她面前,死死抱住她的双腿道: “可是我在乎啊姐姐,这世上,我只有你了,你一走,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仰起一张清秀的泪脸,颤抖着声音道: “如果真要十马分尸,我愿与姐姐对半分,一人五马。” 怕吗?当然怕。 五马分尸,想想都疼。 可为了让姐姐能好受一点,她愿意承受那绝望的痛楚。 应惜连忙道:“你没杀人,不用替姐姐分担酷刑。你活在世上,便是对姐姐的最大安慰。” “姐,我不想活了。”应怜泣不成声地道。 “不准说胡话。” 应惜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到阮青瑶面前,突然跪下。 阮青瑶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应惜抬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塞进阮青瑶手中,道: “这是我以前上山采药时,机缘巧合得的玉佩,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如今,我把她送给你。” 就在阮青瑶准备拒绝时,小狐狸的声音从识海中响起: “娘亲娘亲,这玉佩灵气充沛,是顶级灵玉啊,你不是担心万一有了弟弟妹妹会不健康吗?这灵玉蕴含了天地灵气,有很强的安胎护胎功能啊!” 阮青瑶握紧手中的玉佩。 当妈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 她不是圣人,她也有私心。 更何况,这玉佩是人家主动送的,并非她抢夺来的。 于是她将玉佩收好,问: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伤天害理强人所难之事,我都可以答应你。” 见她收下玉佩,应惜挂着泪珠的脸上灿然一笑,然后朝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 “青瑶小姐,我想将我妹妹卖给你......” 不等阮青瑶开口,孙老太太大声反对: “不能卖!应怜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呢!我要她,还有她,她,她,全都给老爷陪葬!” 陪葬? 还没死心呢? 阮青瑶冷冷一笑,道: “孙老太,你原本是被判了斩立决的,之所以现在还能说话,是因为你拿所有家产换你延后几个时辰砍脑袋,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你怎么就忘了呢?” “这些小妾,已经充公了。我决定,放她们自由。” 孙老太气得差点脑溢血。 小妾们纷纷磕头,喜极而泣。 她们自由了! 应惜趁机道: “青瑶小姐,我妹妹自由了,刚好可以卖给你。” 阮青瑶:“......” 有你这么执着卖妹妹的么? 她轻叹一声问: “你为何非要将妹妹卖给我?” 应惜一脸凄苦:“我就快死了,留她一个人在世上,我不放心。你的事,我之前听说过一些。我一直希望,妹妹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主子。哪怕为你去死,也是幸福的。” 阮青瑶一脸迷茫。 她做了什么,竟让应惜产生这样的想法? 应惜淡淡一笑,道: “只有苦过痛过绝望过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好。你是我们女子的希望。” 阮青瑶:“......” 怎么说得好像她是救世主似的? 她哪有她说的这般伟大。 她只不过是,对这个时代一些无辜被践踏的女子心生怜悯罢了。 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能帮就帮一把。 而且,她也有私心。 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着特意赶来救她们的。 她是觉得程盼弟是个人才,想好好培养成为自己的心腹,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阮青瑶抬眸看了应怜一眼。 看得出来,应怜的眼中只有姐姐。 如果是姐姐临终托付,她多半能成为一个忠心不二的心腹。 苦过痛过绝望过的人,心志更为坚定,更能刻苦努力,也更为忠心。 倒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就在阮青瑶垂眸沉思之际,应惜还在一脸崇拜地往下说: “你敢反抗父母,反抗兄姐,反抗未婚夫,反抗一切不公,这让我发现,原来,还有反抗这条路可走。身为女子,我们从小的教育一直都是顺从听话乖巧懂事做个贤妻良母,可做到了之后呢?不是照样没能过上好日子?” “正是从你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憋屈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闹一场。所以我设局杀了我大伯,又用慢性毒药毒杀了孙耀祖。我成功了!” 阮青瑶:“......” 敢情你杀人你还骄傲上了? 虽然应德和孙耀祖死有余辜,可应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