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一愣,随即苦笑: “瑶儿,女子过了二十岁,想要找个好的,谈何容易?更何况,我还成过亲,就更难找了。与其找个不喜欢的,还要被婆家磋磨,倒不如就这么过着,起码过得舒心。老了若是没有子女照顾,等年纪差不多时,我就自我了结,也比委屈压抑地过一辈子好。” 阮青瑶道:“大表姐为何不试着与墨峤尝试一下?” 谢菀脸色一白。 沉默了一会,她低声道: “爱太苦,心若想得到自由,就得学会断情绝爱。” 阮青瑶道:“爱而不得才苦,两情相悦怎么会苦?不信你问一问二舅母,她嫁给二舅舅苦不苦。” 王氏笑道:“你这没大没小的丫头,就知道打趣你二舅母。” 阮青瑶笑嘻嘻地道:“这是事实嘛。” 谢菀再次苦笑: “我没有婶婶那样的好福气。” 阮青瑶趁机道: “你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没福气?” “我的过去,太不堪了。”谢菀一脸沮丧,“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再做任何改变。一旦改变,我怕我又驾驭不了,还不如现在过得幸福。” 有时候,想要更多,却反而失去更多。 一番打探后,阮青瑶算是明白谢菀内心所想了。 她就是想要躺平。 躺平,的确很舒服,可问题是,躺得平吗? 阮青瑶柔声提醒: “大表姐,你可知,三表姐最近,正尝试着与魏珩来往,如果不出意外,她大概会嫁给魏珩。前不久,她还那样讨厌魏珩,如今,却愿意给彼此一个机会,你可知为什么?” 谢菀摇了摇头,问: “为什么?” 阮青瑶道:“自己找,还能挑一挑,如果皇上赐婚,那就连挑一挑的机会都没有了。” 谢菀猛地惊醒过来。 后面的话,不用阮青瑶多说,谢菀也能想到。 武侯府树大招风,难免会被人惦记。 特别是皇帝。 他不好明目张胆操控臣子们的家务事,但如果谢菀迟迟不嫁,皇帝就可以打着关心臣子的旗号,给谢菀赐婚,武侯府还得感恩戴德,老百姓还会觉得皇上真是仁德之君。 谢淙谢蔓也不例外。 至于在战场上厮杀的大表哥,在外游历的二表哥二表姐,他们因为不在京城,一时之间,皇帝也不方便给他们赐婚。 但身在京城的谢菀谢淙谢蔓可就很难逃脱了。 谢蔓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急了。 与京城那些纨绔子弟一比,魏珩的优点可圈可点。 之前虽然鉴婊能力为零,但如今他也算是开窍了,离那些女人远远的,一心一意听谢蔓的话,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怎么着也比皇帝赐婚要好。 这个道理,放到谢菀身上也一样。 墨峤虽说曾经对不起谢菀,但那件事,严格说来,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难得的是,这么多年来,他顶住重重压力,一心一意等着谢菀,光是这份心意,就已打败无数男子。 更何况,以谢菀的身份,一般男子不敢娶。 她毕竟是前太子妃,娶她就等于是落了太子的面子。 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太子,犯不着。 如果是皇帝赐婚,多半会把她赐给那些丧妻的老男人,用来笼络人心。 因为她是二婚,就算皇帝把她赐婚给二婚的老男人,老百姓也不会觉得皇帝做得不对。 二婚配二婚,没毛病。 见谢菀已经想明白了,阮青瑶又道: “墨峤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大家都知道,女子嫁人后,会遇到很多麻烦。可女子若是不嫁人,也照样会遇到很多麻烦。” “女子青春有限,身为女子,应该趁早为自己谋划。” “遇到好男人,就该牢牢抓住。” 谢菀沉默了许久,道: “瑶儿,你就会说我们,那你自己呢?你比蔓儿也就小两岁,也该慢慢谋划起来了。遇到好的,及时抓住。我看宸王殿下他对你......” “我与宸王殿下是不可能的。” 阮青瑶轻叹一声打断她。 谢菀一愣,问: “为何?” 不等阮青瑶开口,她又道: “我看你们最近相处融洽,感情很好。” 闻言,阮青瑶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什么相处融洽感情很好,她那明明是在摆烂好吗? 她实在是没招了,所以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大不了事情最终爆发时,她躲进医药空间,然后再想办法逃走。 不过,有些事,谢菀迟早都会知道。 既然她现在问起,那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于是她整理了一下思绪,低声解释: “大表姐你有所不知,我怀孕的,孩子不是宸王殿下的。” 谢菀惊得大脑宕机,彻底石化。 王氏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她一把抓住阮青瑶的手,一脸紧张地问: “瑶儿,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你为何会怀孕?孩子的父亲是谁?” 以瑶儿的身手和医术,谁又能伤得了她? 阮青瑶将那天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