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夺你们君家的江山了。” 阮青瑶漫不经心地道。 璃王大为震惊,急忙看向宸王: “老二,是你教唆瑶儿这么说的?” 否则,瑶儿一介女流,怎会说出这般惊世骇俗的话? 铜陵关一役,全靠秦峥力挽狂澜。 他是天启国的大功臣,怎么可能有狼子野心? “不是。”宸王道,“瑶儿聪明,自己领悟到的。” 言下之意就是璃王太蠢了。 骂人不带脏字,一如既往的毒舌。 璃王一噎,理直气壮地反驳: “秦峥乃是大功臣,他爱国护国,怎么可能有狼子野心?” 阮青瑶淡淡地解释: “有狼子野心的,往往都是大功臣。因为他们距离权力中心最近,最有可能谋反成功。那些贩夫走卒,想谋反也没那本事。所以一直以来,帝王最为忌讳的,是功高盖主。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虽然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事,但就帝王术而言,倒也没错。” 璃王再次听得目瞪口呆。 生在帝王家,帝王术他当然也是懂一些的。 只是,那都太残酷了,他不喜欢,也不屑。 大概是看多了尔虞我诈,所以他才会对善良有了执念,才会将阮青柔当宝。 然而,万万没想到,阮青柔竟是一条阴沟里的毒蛇。 阮青瑶接着道: “你可曾想过,铜陵关一役,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璃王心头大震。 最大的受益人,当然非秦峥莫属。 他呐呐地反驳: “可是,秦峥付出了那么多,受益也是应该的。” “他付出什么了?” 阮青瑶冷笑一声道: “没掉脑袋,没缺胳膊断腿,亲信心腹直系下属一个都没死,他到底付出了什么?” “还有,那么大的一场战役,他的人一个没死,你不觉得很诡异吗?力挽狂澜有那么容易?” 璃王惊得目瞪口呆。 生在帝王家,他虽然不上进,却也被逼着学过不少权谋之术,所以,听阮青瑶这么一提醒,他的脑海中很快便浮现出了一个可能。 这要是真的,那天启国,可就是大厦将倾,摇摇欲坠了。 见璃王想到了,阮青瑶道: “事情的真相,就像你想的那样。” “不,不可能。”璃王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勾结外敌,他图什么?你大伯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为了一己私欲,弄死你大伯全家,这,这也太狠毒了吧?不会的,不可能的。” “他图的,当然是你们君家的江山了。” 阮青瑶淡淡地道: “秦峥是个白眼狼,他对我大伯,并无感激之心,他只会嫉妒,觉得不公平,杀死我大伯全家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舍不得?” 璃王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望着阮青瑶道: “你一个小姑娘,怎的把人心想得这么坏?你还有没有道德良知了?” 阮青瑶一脸坦然: “我当然有道德良知了。那些事,都是秦峥做的,那些没道德没良知的想法,也都是秦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把它说出来了,就成了没道德没良知?照你这么说,整个刑部,岂不是都没道德没良知?” 刑部负责人宸王殿下:“......” 他冷冷地看了璃王一眼,沉声道: “不相信就算了,你走吧。放心,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收尸的。” 璃王大脑浑浑噩噩的,仿佛一团浆糊。 他想反驳,却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最后,在宸王的再三催促下,他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落日山巅,秦峥和阮青柔等得很心焦。 他们已经派人给璃王递了小纸条。 璃王应该带着阮青瑶,十万火急赶来才对。 可眼下,都已经去一个多时辰了,璃王和阮青瑶的人影儿都没见到。 刀斧手早已埋伏好。 只等璃王和阮青瑶一出现,就能人头落地,鲜血飞溅。 他们为什么还不来? 秦峥目光阴鸷地看着阮青柔道: “你不是说他们肯定会来吗?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来,你是在耍本王?” “没有,绝对没有。”阮青柔一脸委屈地道,“秦郎,我怎么可能耍你呢?这个计谋,我用过好几次了,以往都是百分百灵验的,如今......” 说到这,阮青柔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道: “如今,阮青瑶狡猾得很,她阴险无情,不把我的命放在眼里,所以才会迟迟不来。” 秦峥目光一沉,冷声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白白浪费了本王这么多时间。” 阮青柔连忙道: “王爷,阮青瑶再狡猾,也始终都是一个女人,她对璃王情根深种,就算她不把我的命当一回事,为了讨璃王欢心,她也会来救我的,我们再等一等吧,也许他们很快就来了。” 秦峥点点头,不再说话。 也只能这样了。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绯红。 直到乌金西坠,璃王和阮青瑶也没有出现。 秦峥气得甩了阮青柔好几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