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感,徒步跟上狩猎的大部队,心里悄悄盘算着。
冬猎虽然人多且容易乱,但叶远的武力不差,还是继续博取他的信任比较稳妥。
后位她是不敢奢望的,即使叶远昏庸到要立她为后,群臣也不会同意,只要随便有个位份就行。
那样一来,她在宫里也方便些。
*
到达猎场后,君臣们举行了半日左右的仪式,朱鸢也陪伴在叶远左右。
等仪式终于结束,王孙贵族们纷纷骑着马,冲入山林中开始狩猎,不管是陪叶远走过场的,还是真的有心想在叶远面前表现自己的,似乎没人在乎寒风的冰冷,也没人在乎山林间到底是猎物多还是野兽更多。
大臣们都如此积极,叶远当然也有所行动——他命人牵来了曾陪他征战沙场的另一匹好马,自己没急着上马,而是先扶着朱遥遥坐上去。
他还给这马取了个什么名字来着,朱鸢记不清了。
“你上马不慌不乱,从前家里学过?”叶远坐在朱遥遥身后,和她一起牵住缰绳,语气暧昧地问。
“朕还从未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朕之前不问,是以为你家境落魄,你羞于启口,而今见你马术娴熟,想来出身并不差。遥遥,你如实相告,朕才能想办法立你为后。”
朱遥遥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模棱两可地道:“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从来没有下过雪……我父母,我其实没怎么见过……”
“陛下,妾也想上山打猎。”
在朱遥遥绞尽脑汁讲故事的时候,朱鸢骑着马来到他们一旁。
叶远侧目,只见她依然眉如细柳,眼若桃花,但神色却出奇的坚定,一身丹红色的劲装,背着一把轻弓和一篓的箭支,似乎也是早就为冬猎所备。
叶远疑惑:“你不是大病初愈么?”
朱鸢微笑道:“即使大病初愈,妾也是将门之女,较一般女子也算得上弓马娴熟,冬猎这么好的机会,妾不想错过。”
“好吧,小心些。”
叶远应允了,他能理解,盛宠多年的朱鸢一定会对朱遥遥生嫉妒之心,有嫉妒便有攀比,朱鸢不想让朱遥遥在猎场抢了风采。
朱鸢快马加鞭,冲入雪山之中。
寒风拍打着她雪嫩的双颊,从马鞍传来的颠簸感,渐渐唤起她年少时的记忆。
自入宫之后,她好像就没有再骑过马了,不像儿时,印象最深刻的,便是父亲为她牵着枣红马,身披彩霞,走过花田、走过溪上小桥。
唉,长大了,嫁人了,果然不如少时自在。
朱鸢收起心绪,双手攥紧缰绳,骑马往雪山的西面而去。
……
与此同时,叶远虽然与朱遥遥同骑一马,却没有立即上山捕猎,而是虚揽佳人入怀,与佳人漫聊。
“遥遥,这枚玉佩是先皇所赠,曾陪朕南征北战,如今朕将它赠与你,你远离故土来到京城,即使朕也很难随时护你周全,但它能保佑你,朕曾经数次在战场遇险,多亏有这枚玉佩保佑。”
叶远取下一块随身玉佩,将它递到朱遥遥眼前。
朱遥遥当即作出娇羞的样子,推辞道:“这太贵重,小女子不敢收,况且……它是陛下您的护身之物啊。”
叶远温柔地道:“如今四海升平,朕往后估计也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不会再入险境,不是那么需要它了,倒是你,你在这里举目无亲,反而需要它的保佑。”
朱遥遥仔细打量着那枚玉佩,外边是晶莹剔透的白玉,中间图案是一只小雀,翠色温碧,好看得很。
虽然帝王不缺奇珍异宝,但朱遥遥觉得,叶远肯送这个,也可见心诚,而且他说不再上战场,莫不是要与西域的西夜等国和谈?
于是,她欣然伸出手,想去拿那块玉。
结果叶远的手却突然合上,他轻轻笑了几声,道:“不过……朕送你礼物,你也要回礼才是,不必多贵重,随便一样随身之物便可!就当是定情信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