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本来是想陪陛下一起在山上待一会儿,没想到……睡意太浓,睡着了。”
“唉,你怎能如此大意?早知道我就不该答应帮你!万一……算了,陛下年纪轻,估计不会有大碍,现下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就不说你了,你呀,好自为之!”
乔定拍拍陈公公的肩膀,语气透着几分无奈,说完,就又回到帐内,带出来一人。
景一舟。
陈公公知道他们俩有国事要商议,就主动回去帐内,除了有意避嫌之外,也是想看看叶远到底病得怎么样了。
乔定带景一舟到自己的帐子里,并让手下副将在外面守着。
景一舟虽然年轻,但也算是叶远的近臣,叶远近年来的一些目标,他和乔定都心知肚明。
那女细作的香囊现在在他手里,如果不是叶远突然病倒,此时此刻说不定正在写密诏让他出使西夜国。
到时候,他故意让西夜国王看到这个香囊,再以言语引导他们,让他们以为他景一舟其实已经背叛大安,之后他想获取西夜的机密情报,那就容易得多了。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以大安使节的身份去西夜。
“老乔,皇上现在这么个情况,我是不能走的,而且没有皇上的敕令,我不能擅自出使。”
乔定沉思片刻,却道:“这不打紧的,等你还没到我朝边境,陛下的密诏便会快马加鞭送过去的。国事紧急,你还是先行为妙,等陛下清醒后我会告知陛下的,想必他不会怪你。”
景一舟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怕他怪罪,只是……陛下现下昏迷着,我怕那细作会暗中生事,我……”
乔定捋了捋胡须,他注视着青年的双眼,看得出青年心中在想什么,恍惚间,他甚至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谁年少时不是有志同道合的知己相伴呢。
景一舟视陛下为挚友,同时二人又是君臣,他担忧陛下的安危也属正常,不愿违反规则更属正常。
但是,相较而言,乔定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朝中老狐狸,他还是更希望景一舟能把君臣的共同目标放在第一位。
他们几个的共同目标是什么?不正是打败西夜甚至将其灭国吗?
西夜国侵扰大安西部边境已久,大安这两年休养生息,颇有成效,现下也正是对其出手的好时机。
出使西夜国的最佳人选是谁?自然是向来能言善辩的景一舟。
“我知道你担心陛下,这不是有老夫吗?守在陛下身边的几个禁军都是老夫信得过的。”乔定道。
景一舟满面愁容,他知道对方说的有理,但他心里还是……
“我再等几日不行吗?”
乔定眨了眨眼,微微俯身,手指敲击着书案,脸上的八字胡一抖一抖:“以老夫之见,西夜人素来狡诈,他们必定不甘心眼见我朝国力日益强盛,两国之间谁先下手,谁便占了先机。我们与他们这一仗宜早不宜迟,你此行若能套出他们的一些军事机密,能先下手为强的就是我们了。”
景一舟深吸一口气,颔首道:“晚辈明白了。”
“好,你现在就走,最好还不要让那细作发现。”
在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景一舟终于答应了,乔定忍不住释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