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敢问圣者大名。”
帝喾躬身行礼,道:“我乃帝喾,奉帝颛顼之命前来与尊上共议一事。”
什么样的事能劳烦到五帝之一的帝喾亲自前来呢?
只有伏羲琴!
楚子兰的眼神中带了一点戒备,嘴角却又勾起;“请讲便是。”
帝喾的脸上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尊上圣明,想必早已猜到。伏羲琴乃上古神器,歌万世之祥瑞,颂千古之太平,本为上界之物。小神此次前来,为的正是此物。”
楚子兰浅浅打了个哈欠,道:“不知天界下何谕旨,圣者有何意图呢?”
若没了伏羲琴,共工再来犯,她只得看着这些蛇族子民一个一个魂飞魄散了。
这一次,楚子兰再也不想了。
帝喾的笑意更深了,可是只看得她胆战心惊:“现在有两个选择,只看尊上之意了。其一是,交还伏羲琴与上界暂行保管..”
楚子兰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问;“其二呢?”
帝喾突然笑了;“呵呵,小神早知尊上不愿,无意冒犯,还请恕罪。这其二嘛,便是请尊上与伏羲琴一同到上界,享神明之遇,观沧海桑田。”
一阵风吹灭了那盏忽明忽暗的灯,月夜之下,帝喾的脸显得平静的可怕。
楚子兰试探地问;“若是我都不愿呢?”
冷不丁的,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上,那声音低低地耳语道;“尊上可还有什么牵挂的吗?”
楚子兰想要挣脱开来,却始终动弹不得,只得扯着嗓子道;“为了蛇族的百姓,为了抵御共工的来犯。”
猛然间,楚子兰摔到了地上,她的声音恢复了许多,只是脚踝非比寻常的疼痛。
帝喾又行了个礼,笑着说;“是小神妄自猜测了,看来尊上是心怀天下之人,实在可歌可颂。只不过天命难违,即便是小神,也不可擅自改变。不过三日五日,还是可以耽误的,不知尊上认为呢?”
楚子兰强撑着站起身来;“给我一个月时间!至少要让大坝完工。”
可是眨眼睛,帝喾已然不见了,只有一句话随着风飘来;“三日之内,上界以神之礼遇迎接尊上,尊上既心系蛇族黎民,便不要违抗天命了。”
那一瞬间,楚子兰感到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愤恨。
这是在拿蛇族百姓的性命威胁她吗?
真好笑,竟无意间透露了软肋吗?
一种疼痛在脚踝间蔓延,汗水瞬间落下,楚子兰的眼睛红了。
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
好疼,好疼
.....
好疼,谁能,救救她...救救,她。
——
再次醒来,疼痛感已然消失,幽蜧坐在床边,似乎为她疗伤了一夜。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一个冰冷的拥抱将楚子兰环绕,那么真实,她几乎能感觉到他是以怎样的情绪来说这句话的。
楚子兰的脸上出现了担忧,看着幽蜧有些虚弱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想要转过头去,做些安慰的动作,可幽蜧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将她禁锢得更牢了。
若不是补天石的作用,他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帝喾是何等歹毒的人,竟想到设幻境把她引到共工的地盘!
若他晚到一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
幽蜧不敢再想了。
从失去双亲以后,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已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也再也不想体验了。
眼角红的可怕,幽蜧突然很想要把眼前的这个人拆吃入腹,藏入魂魄,这样就没有人能夺走了,这样就不会再次失去了
.....
怀中人喘息连连,这个拥抱太深太深了,以至于楚子兰开始感觉到一种恍惚,耳鬓的交错,指尖的触碰,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的眸子已被泪水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