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毫无兴致,更不会因为施黛的言两语,甘愿陪她做这种无聊的。 但与此同时,不久前的困惑度涌上头—— 仅仅是手堆弄冰雪的简单动作,他为何能从中得到乐趣?这与江白砚所知的愉悦不同,既没有酣畅淋漓的厮杀,也没有鲜血与痛意的纠缠。 施黛总能从身边的任何寻常物里,寻到令他无法参透的欢喜。 让江白砚恶趣味地,想将这份欢喜剥离。 他本是恶劣至极。 “不必。” 垂眸笑笑,少年的喉音温润如珠玉:“不过……每每到雪人,都让想起一个故。” “嗯?” 施黛偏头看他:“什么故?” 施云声满警惕,蹲在施黛身旁,悄悄瞪他一眼。 “一名妇人夜里归家,发觉家大敞,屋内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人洗劫一空——不止财物,连她丈夫也消失无踪。” 江白砚语气平平,因声音好听,有种娓娓道来的沉浸感:“蹊跷的是,院中不知谁堆了个雪人。妇人因丈夫的失踪乱如麻,对雪人并不在意,只当是街坊邻里孩童的闹剧。” 大概猜到一点儿节里的猫腻,施黛色微僵,眨了眨眼。 施云声在一旁听得认真。 十岁的年纪好奇正盛,他对话本故听得不多、所知甚少,江白砚几句话勾起兴致。 阿狸亦是晃了晃尾巴,等待后续。 “过了几日,冬去春来,雪水渐渐融化。妇人这发现……院中那个来历不明的雪人,竟淌出了猩红水渍。” 一袭冬风掠过,瑟瑟生寒。树梢雪屑飞扬,如冰晶落下,哗啦作响,冷气横生。 江白砚神色依旧温和:“原来她的丈夫早死去,匪贼藏雪人里,一直陪着她。” 施云声:…… 施云声头皮发麻,咬牙切齿: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阿狸:…… 雪白狐狸后背发凉,连打个哆嗦:江白砚这疯子!!! 施黛听罢,却只是若有所思看着他,杏眼微光暗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不是吓得太厉害,呆住了? 阿狸压下脊背上的凉意,带着些许同地悄悄瞟向她。 旋即愣住。 很无解,很疑惑。 谁能告诉它,为什么听完这么个瘆人的、十足恶劣的恐怖故……施黛居然笑了? “江公子。” 黑黢黢的瞳孔轻悠悠一转,施黛扬起嘴角,眼神中多出几分期许的意思:“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故吗?有别的吗?能给说说吗?” 江白砚:……? 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是“很不好”的预感。 * 一盏茶后。 书房之中燃着炭火,阳光和煦,暖意融融。 施黛将笔墨纸砚一件件备好,满意足拍了拍掌,斗志昂扬。 “经过傀儡师一案,长安城中,志怪话本子必然大行其道,赚得盆满钵满。这是的机会。” 施黛握拳:“江公子的故奇诡莫测,一定能杀出一条血路,火遍长安。” 阿狸:…… 它看不明白,它大受震撼。 没错,施黛听完那个雪人藏尸的故,不仅没吓到,对江白砚的编排能力大加赞赏—— 然后拜托他又说了几个诡谲残酷的小故,决定开发成话本子。 差点忘了,施黛以前是警校预备生,看过不少刑侦科普和小说,哪会这种故吓到。 江白砚本性阴暗,自幼惯腌臜之,越是离奇的死法、越是残忍的节,他越能信手拈来。 这叫什么,专业对! 当他提及各式各类血腥残忍的邪术。 施黛双眼晶亮:“江公子多识广!” 当他说起“厉鬼一直贴身藏在身后,所以哪怕主人公翻箱倒柜,也始终无法发现它的行踪”。 施黛轻快鼓掌:“嚯呀,奇思妙想!” 几个故讲完,阿狸与施云声双双骇得色微白、神复杂。 唯有施黛大受鼓舞:“江公子,大。的畅销话本子靠你了,在这个新年,一起赚大钱。”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白砚:…… 他不至于惊讶,只是有一点点茫然。 是真的很茫然。 江白砚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施云声少有他吃瘪的时候,中大为爽快,只恨不能当场舞刀助兴。 沉默片刻,小孩抿下唇边笑意,学着施黛的话,极尽阴阳怪气:“嗯,好故,大——。” 一句话说完,陡然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 为什么他姐姐,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也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江公子肩头有伤,不便握笔。” 施黛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小弧,眯了眯眼:“云声既然喜欢这些故,不如由你来誊录吧。正好……练练你的字。” 一切都是最好的归宿,最好的安排。 施云声:? 施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