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共同探查’，实那一队里，仅有一人还在长安。” 施黛：“欸？” “因为是新年。” 施敬承耐着性子解释：“镇厄司中的各路奇人自五湖四海，除夕，大回乡探亲——譬如你们未司的副指挥使殷柔，就在几日前回了苗疆。” 所以在正是用人缺人的时候。 妖邪作乱可不管有没有春节，在镇厄司当差，理应做好随时接任务的准备。 沈流霜对此习以为常，顺势问：“是么案子？” 沉默须臾，白轻眸色微深：“女子失踪案。” 施黛一怔。 “这案子，最初由大理寺在查。” 白轻道：“因是一户人家的女儿傍晚外出，再没归家。她爹娘火急火燎报了官，官府一查，才发猫腻——” 大昭的案，主由大理寺与镇厄司分别审理。 大理寺主“人案”，镇厄司主“妖案”，两两互不干涉。倘若大理寺接到报案，查探发与妖魔作祟有关，会转交给镇厄司。 “在长安边沿的平和坊、安常坊、大安坊中，不止一名女子失踪。” 白轻：“失踪女子为流浪者，也有几户人家的妻女，笼统算，已有十几人。” “十几人？” 孟轲忍不住插话：“那几户人家，家里的妻子女儿消失不见，没去报官吗？” “说是不敢。” 白轻摇头：“大理寺询问失踪女子的家人，都声称在妻女消失的当晚，有一团鬼影出在窗边，威胁他们不禀告官府——否则一个失踪的，就是他们。” 正因如此，大理寺才将本案交给镇厄司。 但还是怪怪的。 施黛正认真思忖着，忽然听一旁的江白砚开：“主动报官的那户人家，他们没见到鬼影？” 白轻：“嗯。” 这就怪了。 这户人家能有么特殊？ “殷柔远在苗疆，你们若有难处，寻我便是。” 嘴角绽开轻笑，柔软如小雪初融，白轻温声道：“我已发了密信。你们今日酉时前往镇厄司，能见到大理寺的卷宗和那位队友——她在镇厄司已有数年，实力信得，大可放心。” * 接到新案子，不仅施黛斗志高昂，施云声亦是一扫阴霾，重新做回自己。 在他看，新年的各种习俗冗杂麻烦，整天还得见亲戚，年如渡劫。 查案就不同了，遇上的人，是不用开废话的陌生人，遇上的妖魔，是能让他杀个尽兴的妖魔。 不管怎样，永远不亏。 施黛、江白砚与沈流霜在酉时到了镇厄司，捎着个紧抱长刀的施云声。 刚入正门，施黛就见到两道熟悉的影子。 衣着华贵、如同一只雪白蓬蓬鸟的阎清欢，以及脖子上缠绕白蛇的柳如棠。 “你们了！” 阎清欢两眼一亮：“卯司协同查案的队友，居然是柳姑娘。” 施黛见到他，有些意外：“你的老家不是江南吗？年还待在长安？” “爹娘听说我破获第一桩案子，特意长安寻我，说蹭蹭喜气。” 阎清欢笑道：“而且……不是还有殷副指挥使送我的《鬼门十三针》吗？我苦练几天，已经能掌握一招半式了。” 为了不拖小队腿，这段日子里，他日日夜夜勤学苦练，将秘籍的第一重学了七成。 他修习医术年，《鬼门十三针》的基础在“针”，他而言，入门不难。 阎清欢握了握拳。 这子，他总算不用一路龟缩在了！ 在他身侧，柳如棠一身红衣，正垂头看着册袖珍话本子，长发被随意绑成马尾，随她回头，悠悠一荡：“哟。见面了，有缘。” 盘在她脖颈的白蛇吐出信子，幽幽笑道：“可不是。” 在傀儡师一案中，施黛与柳如棠见一回。 这是位请仙出马的司婆，白蛇名为白九娘子，是她供奉的仙家。 那次会面极为短暂，施黛没机会看柳如棠出手，只记得…… 白九娘子的捧哏很有一手。 施黛看了看柳如棠手里的话本。 正是不久前风靡全长安的虐恋大戏，《复生吧，我的爱人》。 “这次的案子，你们知道大概吧？” 将袖珍话本收入衣袖的袋，柳如棠拿出几份卷宗：“这是大理寺查的报，你们看看。” 她与沈流霜同在镇厄司当差，是关系不错的好友，受沈流霜影响，偶尔会看些话本子。 当然，仅限办案外的时间。柳如棠性子直率、雷厉风行，在镇厄司里，效率是出了名的高。 施黛接卷宗，仔细看一遍。 卷宗里的信息与白轻所言相差无几，数名女子失踪，年龄上至四十岁的妇人，至六七岁孩童，参差不齐。 失踪者的身份千差万别，大数属孤苦一身的流浪人，除此外，还有商贾人家的女儿、贫寒人家的妻子，找不到共性。 “最古怪的，是报案的那户人家。” 施黛想了想：“余失踪者的家人都声称曾被鬼影威胁，唯独这户没有……会不会压根是两不同的案子？见到鬼影的那些人家是妖邪作乱，报案的这家，女儿纯粹是被人拐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