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这句话,就是掩耳盗铃;想改变这句话,就是痴人说梦。”帕特里夏。
“哦~”巴洛亚。
帕特里夏:“你是哪一个?”
“你猜。”巴洛亚轻轻一笑。
巴洛亚确实兑现他的承诺,他将飞龙的缰绳放在一颗松竹旁,松垮垮的金色玄绳虚搭在树边,那些来群体浅显的声音慢慢远去,再也听不见。他们一步步踏入魔界之森与人界的边缘。
法兰如此,魔界亦是?
她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周边高耸的林木。魔界之森庇荫,阴影自天际贯彻,上下无分。
“对你来说无所谓,什么都无需做就能抵达结果,不是吗?”帕特里夏说着,双眼凝视着阴影,大概是幼年记忆的空白。
“不,帕蒂。”他开口,“人类原是这样想的,魔族…我这个魔族人不认同。”
“洗耳恭听。”帕特里夏。
“在面临危险时,就算没有别人上前,我也要亲自去做。”巴洛亚神色严肃,“并且独自承担这种行为带来的危险。这种基于互不犯原则上的行为,更像是个人面对外来冲击时的自发反馈,”
她知道他指的什么,【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魔族凭借这样的原则在这片森林栖居,如今生活被打破,这些原本奉为圭臬的原则还能庇护他们走向未来?
此起彼伏的树尖遮蔽天日,松针林层层叠叠,踏下细密的感觉。只是越往外走,周围空中的魔力逐渐稀疏,远处呈现出凹陷的,伐后的潦草。如同一团渐渐匮乏的枯泉,难以想象当初四溢的芬芳。
“必经之路”他指着路两旁人类队伍经过留下的痕迹,嘲讽的笑笑“大贵族开普敦支持的一群温和的家伙。”
她认出骑士团留下的痕迹。
“其实是你们默许了这些?”帕特试探地问道,“或许说,赞许?”
“你确实很聪明。”巴洛亚简单解释道,“开普敦可比某些人温和多了。”
养…自重、抹去主语。从他矛盾的实话中,看出魔界并非观念一致。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他打算放任魔界之森破坏,迫使魔族一致。
他带着她在森林里走了很久很久,绕了一个大圈返回,天空由深紫色稀释为淡蓝,又转变为深紫。似是满月,又像那悠游无尽的明天。
“#¥血&()脉%……”
帕特里夏:耶?你说什么?
巴洛亚低下头,默默注视着,“没什么,我自言自语。总之,如果你以后还是要到这附近来晃的话,要非常的小心注意,我想说的就这样啦。”
帕特里夏:“啊,巴洛亚!?……走掉了……”
【想要说的,就这样了。】
多么恰好的结语。
她往前走几步,面前出现了熟悉的城外小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仿佛历史厚重的手感,迎面而来的是止血草那熟悉的气味。
纯粹,干净利落。
地面铺着一层魔界特有植物龙冶草,积霜显示这是昨夜刚摘的新鲜品,他刚刚来过。
她的眼泪几乎要落下,缓缓抚摸门后的图案,正如那夜她摸着窗框,月光照下来,触手间浮雕的图案,清理田糊、担当魔界竞赛的裁判……所有所有,她闭上眼,熟悉的魔力波动自心脏扩散到全身,她化为一只游鱼,在空间与时间的维度中跨越遨游,无需道尽驭虚。
草药味道渐渐浓郁,穿行的风,聚集成萤虫般煊煌的梦,梦的果实从累累枝头落。
“砰——”
她知道自己落地,一侧的泪水从脸颊落下,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折射出月光如华。
她简单的收拾一番,踩着黑街烟囱最多的街道,一步一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
城外小屋的门关上,巴洛亚从远处阴影中走出来。
“出来~”
加兰德臭屁地踢了踢树,不甘心地走出来。
“真以为没发现呢。”他气得直哼哼。
“发现尼玛!我可是知道的,你手下想动那孩子。”
“不是!所以我来看护着嘛。”
“要你?!”
两个人打成一团。
……
黑街就是黑街,灯红酒绿的,推开门,拐出巷子,周围还是原来的模样,帕特有些感慨,也有些……羡慕。
黑街中心最亮的招牌被多力塔的店铺拿下。正当帕特望着那闪亮的灯牌,回想原先的老板名字时,多力塔拦住她。
“一旦陷入这边的世界,可就没办法再脱身喽… …不信我跟你压一个银币。哎呀,我这可不是在吓你喔~~~呼呼呼呼… …”
她没有回答,望着他头上的犄角,忽然明白了什么。
多力塔:“人类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太信任比较好。要抱着他们既会背叛,又会让人失望,这种想法,才能跟他们打交道。我到现在,甚至以后都会这样活下去的。对了,克莱斯那个暴发户常常来喔。好像因为魔法石的买卖生意成功,而赚进大把钞票……不过他对完全不行呐。输得精光才回去,瞧他活该的样子……”
“嗯~嗯,我还有事,先行告退嘞。”帕特打断多力塔的絮叨。
没走几步,葛雷朱也拦住她啰嗦,他先是瞟了几眼她的外衣,才毕恭毕敬地和帕特打招呼。
“啊,美丽的小姐,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传言,王室好像也秘密的派遣了队伍,来进行魔法石的发掘的样子。虽然不清楚王家是派人到了哪里,这种小动作还是让人很在意啊。”
“阁下的嗅觉确实敏锐。”帕特扬了扬眉。
“喔喔,您过誉了,不过…”他压低声音,“虽然对这儿的居民来说,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不过这条黑街,也是有许多魔族存在的喔。当然,他们都化身成乍看之下看不出是魔族的样子了。”
帕特朝他笑笑。
葛雷朱:“就算是魔族,喜欢美丽的事物这点,应该也是不会变的。既然如此,那他们对我来说,就和一般客人一样没有差别了。”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