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着一袭素白长衫,衬出婀娜的身段,头上随意的用木簪挽起札着流苏,脸上略施粉黛,泛出犹如池中睡莲的粉白之色,朴素的耳饰悬在肩头之上,简洁却又优雅清新。
我一步一頻的款款的朝门外走去。
“容儿,你这是?”降母看到从门内信步而出的我顿了顿。
“母亲...这可能是女儿最后一次穿女儿裳了,请原谅女儿。”我跨门而出,有礼的朝着母亲行了礼。
“好好好!”降母见我这副模样,顿感惊讶。
好似,她那日说的话使我开了窍。
“容儿,你这身会不会未免太素了些?”阿姊问道。
“阿姊,容儿觉得这身尤为合适,皇后娘娘的生辰自然是不能太过招摇的。”我有礼的朝着阿姊行了礼。
“也罢也罢,我们走吧,别误了时辰。”母亲催促道。
“嗯。”我淡淡的点了点头。
皇宫内
“今儿个,我请诸位京城里也算有名的贵官达府的公子姑娘来呢,一是我想看看当代俊才的精神气,顺道来与我一同祝贺,二来呢是也想给宫里的几位王爷相看相看合适的人选。”
皇后这一话道出,全场沸沸扬扬。
是啊,当然是谁都想嫁给皇家贵族啊,当上凤凰的那股滋味也只能倚靠嫁的夫君了。
都说,人都一生只有两次改变的机会。
一是出生,有的人出生就是别人的终点。而有的人碌碌无为辛苦一辈子却连人家的起点都到不了。
二是嫁人,嫁的夫君是达官贵人一辈子无忧无虑,不愁吃喝。
可...真是讽刺。
到底是谁定义了这些,女子靠自己也可以逆天改命,而不是倚靠男子。
我偏偏不做情爱里的囚徒,我偏要一意孤行远走高飞,惊世震俗。
宴会上,众多贵家小姐都在热情的表达自己。琴棋书画,对诗抚琴。
而这些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舞剑。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席内淡淡的看着她们。
“算算时日,也快到了...”
“赏!”皇后娘娘看的欣喜若狂。
想来,我唯一对这场生辰宴感兴趣的就只有赏赐了。
“还有谁为上场吗?”皇后娘娘问道。
“皇后娘娘,降府还有三位姑娘还未上场呢。”说话的是我们降府的商业死对头叶府的庶女——叶惜。
我仍静静的坐在席位上不为所动,暗中拉住身旁有些汹涌波动的二姐,随后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哦?降府的三位小姐?”皇后娘娘听完有些饶有兴趣的朝我们这看来。
“啊?哈哈哈哈哈。降府的三位姑娘倒是生的个个美人胚子。就是不知各怀什么绝技呢?”
“皇后娘娘说笑了,我们降府不过小小商户有幸被邀请来为皇后祝贺是我们降府致大的荣幸。我们降府的这三位姑娘虽有点小姿色,却各个聪资愚笨,恐会给皇后娘娘留下笑柄。”母亲见势不对连忙赔笑道。
“无妨无妨。”只见皇后娘娘目不转晴的望着这边。
“没事,母亲我来。”我轻轻拉起母亲的手。
“皇后娘娘,我们降府向来都是散养姑娘家,任由着我们来,可能没有别家姑娘小姐那般贤惠聪慧,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我们才好。
“小女不才,因从小喜爱兵器,特此为皇后娘娘献上一首舞剑”
“名为——长别恨”
我接过公公递来的剑器,走到中央。
“风雪又昭昭,景色多媚人。游子身白衣,共赴柳州台...”
“凄凄惨惨又凄清,家中妇儿没人理...”
“......”
我一边唱着一边舞着剑,仿佛我置身其中。
在一曲结束后,阿姊和母亲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朝娘娘行了行礼。
“降夫人,这位是降府的几小姐。如此多才多艺竟被你说成聪资愚钝。”皇后娘娘有些不满道。
“回皇后娘娘,小女是降府的三姑娘。这些啊都是我背着母亲偷偷学的,母亲才不让我学这些呢。她总说我像个男子,倘若我要是男儿身定能上场杀敌报效祖国。”我朝着皇后娘娘不满的撒娇道。
“降府三小姐的豪发英气,也是多少少年郎所做不到的,赏!”
“皇后娘娘,我们降府的姑娘家长年居住在江南附近,自从来了这京城后。家里的姊妹由于没我那般贪玩,体质不适应京城这气候。怕是不能展现什么炫彩的玩意给皇后娘娘赏心悦目了。”我惋惜的拿着手帕假意拭泪。
“无妨,有什么便展示什么。”皇后娘娘开怀道。
“皇后娘娘开明。”我行了行礼,便彬彬有礼的退场。
“阿姊,倘若你不愿,我们便以身体不适推辞了,不必勉强。”我安慰道。
“在这场宫斗上,我们能谦卑隐藏自己就收敛自己,弹打出头鸟。”
这是母亲在来皇宫的路上告诫我们的。
“是啊,在这明争暗斗时刻暗流汹涌的潭水中,要想脱身而出只有收敛。”
“皇后娘娘,小女因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为皇后娘娘助兴一曲。”二姐颤颤巍巍的起身行礼,随后咳嗽道。
“无碍无碍,降夫人令爱的病症看了吗?严不严重。”
“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我们降府的姑娘也不知为何一向体弱多病的。除了个天天只会往外跑的三儿生性贪玩自由,其他两位都易受寒生病。”
“降府打算过段日子带姑娘们回故居,那里毕竟待久了,病状或许可以轻缓一些。”
“罢了罢了...”皇后娘娘见我娘这么说也不好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