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他野雀一般迅捷,医护在远距离发射□□时没费多少功夫。
另外两只健全的野生朱鹮被惊到了,但始终没有离这只受伤的野生朱鹮太远,一直盘旋在附近的树干上空。
像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江初白按下了录制键跟在他们身后,医护人员和贺知许立马冲到了受伤的野生朱鹮旁边。
“伤口不深,但是发炎的有些严重。”
医护人员手上的动作很熟练,为这只朱鹮的右腿进行了消炎,上药和包扎。
在不影响它正常行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让他恢复健康。
江初白这才注意到,贺知许的手一直在安抚着这只野生朱鹮的羽毛。
手上动作轻柔至极,和他本人形成了极大的强烈反差。
特别不可思议一幕。
“有感染风险,打抗生素。”贺知许见医护人员结束了包扎,环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下着最后一道指示。
医护人员也点点头,他们无法喂食,只能靠注射了。
野生动物没有家养那么亲人,所以很多情况下需要一次性处理到位,防止动物出现后续问题。
小剂量的抗生素被推进野生朱鹮体内,所有志愿者都原路缓缓的退回了安全距离之外。
贺知许轻轻松开了捧着野生朱鹮的手,顺势轻抚了一下它的羽毛,算是安抚。
他刻意放缓了起身的动作,在路过江初白时,下意识地拽住了她的腕骨,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一直退到了她方才发现野生朱鹮的那片小土丘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观察着它的情况。
江初白拉近了一点焦距,估摸着过了十分钟,原先盘旋在上空的另外两只野生朱鹮在判断环境无危险后,逐步降低了飞行的高度。
最后落在了那只被救助的野生朱鹮身旁,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长鸣声。
朱鹮除了起飞时,其余时间不鸣叫。
此刻,或许是为了自己的同伴。
在一声声长鸣中,原先倒地的朱鹮扑棱了两下翅膀,应该是麻醉期过去了。
长而弯的喙在腿部被包扎过的地方轻点了几下,随后与身旁的两只野生朱鹮扑棱着翅膀,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只留下仍旧在耳边婉转悠扬的一声长鸣。
天色渐暗,正当所有人打算集合下山时,对讲机却再次传来声音。
被刻意压制过的声音。
“老大老大,发现一处不明生活痕迹,怀疑是非法捕猎者。”
“收到收到。”贺知许按下对讲机,看向了池颂。
“你带他们下山,我过去。”
池颂点点头,在这种时候,他那点吊儿郎当的不靠谱劲儿反倒不见分毫,“所有人跟我走。”
“我跟你去。”说话的是江初白,语气夹着几分微颤的音,让人分不清她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恐惧。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已经错过一次了。
这一次,她不能再这么错过。
她看向贺知许,眼底倔强,坚决,却又带着几分恳求,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水汽。
她鲜少这么服软,连贺知许也微怔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抬手摸摸她的发顶宽慰她。
“好。”破天荒的,贺知许同意了。
为了保护志愿者的人身安全,一般发现捕猎者,都是由池颂带队离开联系有关部门协助,贺知许带着几个有过格斗经验的壮汉前往。
江初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服贺知许的,但也来不及多想。
把脖子上的微单交给了池颂后,迈了步子就跟在了贺知许身后半步的位置。
翻过几层浓林,贺知许找到了躲在暗处的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人高马大。
“老大。”男人压低了嗓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人为踩踏行程的平地。
虽然有枯木叶的遮掩,但不难看出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平整土层,他甚至还发现了一些日期很新鲜的食品包装袋。
看上去应该已经在这里蹲了很久了。
天黑得很快,黑影逐渐拢在了几人身上,遮掩的利落。
也许是因为深林里静的出奇,所以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被轻易的捕捉到。
远处树枝断裂的声音传来,江初白呼吸声都不自主的放缓了些。
身旁的贺知许偏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手中的短刃放在了她手里,冰凉的唇瓣靠近她的耳廓,无意激起阵阵寒栗酥麻,“保护好自己。”
嗓音低沉缓缓,近乎气音摩挲耳畔,抓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