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书房里死的,今天早晨他家夫人过去叫人,敲门没人开,推门进去才发现人已经死了,初步看是后脑受到撞击而死。” “昨晚一整夜书房的门窗紧闭,守夜的下人没见到有人进出过。” 许多多眨巴着眼睛,“书房是他们院中的书房?” 池渊点头,“不是,是沈府的大书房,沈二夫人说,昨天下午发现家里生意的账目出了点问题,沈家二爷傍晚时分让人传话,说是宿在书房不回院里了。” “可有人证?”许多多又问。 “沈二爷身边的小厮去传话,他是证人。”池渊答的利落。 许多多小手摩挲着下巴,面露思索。 “如此说来,这案子倒是有点意思了。”她挠了挠脑袋上的发髻,有点可怜地说:“可惜,广叔叔不让我跟进去。” 池渊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多多,“你当真只有三岁半?” 他忽然有点怀疑许多多是不是侏儒了。 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如此条理清晰? 而且,她方才的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孩子,反倒是身上透着些寺卿大人的气质。 许多多不知道池渊心中的怀疑,心中思忖着案件,嘴上随口答应:“嗯啊。” 池渊不再多说,只是心中仍有怀疑。 两人说话间,广倾安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沈家众人。 沈二夫人哭到在妯娌的怀里,声如泣血一般,哀求着广倾安早日破案,还她丈夫一个公道。 许多多掀开帘子朝着外头张望,沈家众人的反应让许多多不由嘀咕。 “幸好今日来的是广叔叔,若是苍叔叔怕是要被这些人淹没了。” 广倾安容貌粗犷,众人便是再如何迫切,也只敢围在边上哀求,没人敢当真往上扑。 唯独沈二夫人,失了当家人,情绪悲愤王上扑了几次,却都被妯娌拉回去了。 这若是苍尘,只怕这些人早就围上来了。 广倾安冷着一张脸,声如雷鸣一般说了几句安抚的话,才翻身上马,打道回府了。 别看广倾安在沈府门口表现得一派冷静,可才回到大理寺,他就摆出了一脸愁容。 本就粗犷的汉子再耷拉着脸,就连已经有些熟悉的池渊,都忍不住心惊,走路都开始绕着他走了。 底下的人见着广倾安眉头紧锁,也没人敢上来触霉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整个大理寺上空都萦绕着冷寂严肃的气氛。 这场密室杀人案,凶手很是聪明,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广倾安在殿内愁得头秃,连晚饭都没吃。 许多多端着拎着快有她高的食盒过来时,就见广倾安都快把自己那一下巴的胡子揪没了。 “广叔叔,吃饭了。”许多多费力地将食盒拎过门槛。 广倾安忙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接过食盒,“怎么是你送过来,该让人帮你拿的。” 小孩子就该做小孩子的事情。 不过再想想,他们多多好像一直也不像是旁的小孩子一样娇滴滴的。 晚饭是池渊准备的,一个硬菜一个素菜,半盆米饭。 他本没有胃口,可许多多眼巴巴地看着他,非要让他吃些,再加上池渊的手艺了得,饭菜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他的馋虫都钻出来了,索性就坐在桌边吃起来了。 吃到一般,下边人来通秉,说是朱敬宴回来了,他忙让人将朱敬宴请过来。 今日苍尘的老母亲病了,苍尘回去照顾母亲,搞得他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请朱敬宴过来商讨一番。 朱敬宴身上的红色官服都没脱,身上也还带着风尘气,想来是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听广倾安说完案情,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这案子,当真有些古怪。” “大人!大人!”底下人疾步而来,边跑还边喊人,待到他进得殿内,才通秉道:“大人,沈家派人来报案了,说是书房里闹鬼了!” “闹鬼?” 朱敬宴和广倾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嘲讽。 朱敬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官服,“本官到是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我与大人一起去。”广倾安也站起身子,追着朱敬宴脚步。 “我也去!我也去!”许多多从椅子上跳下去,还没站稳,就朝着两人跑过去,“我和爹爹和广叔叔一起去!” 两人听见她的声音,放慢了脚步,等她追上来。 许多多抱住朱敬宴的大腿,仰头看向朱敬宴,“爹爹,多多也去!” 朱敬宴面上平静看不出情绪来,“多多乖,去找苍叔叔……” “苍尘的母亲病重,今日告假了。”不等朱敬宴说完,广倾安就已经率先开口。 朱敬宴的话顿住,弯腰拎起许多多就要将她塞进广倾安的怀里。 谁料许多多进了他的怀抱,小手就已经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任凭他如何,就是不肯松手,“爹爹,要和爹爹一起!” “爹爹,求求爹爹了!多多想和爹爹在一起。” 朱敬宴抿了抿唇,这一声声“爹爹”叫得他整颗心都软了,只能作罢。 一手拍了拍许多多的小屁股,朱敬宴用最严肃的语气说着调侃的话:“跟着爹爹可以,但一会儿害怕得尿裤子可不许哭!” 许多多昂起下巴,“多多才不会哭呢!多多不怕!多多早就不尿裤子了!” 朱敬宴唇角牵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家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