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信许多多说的,这些人不会杀他们,可是半点都没带怕的。 站起来划拉划拉屁股上沾的灰,扯开嗓子就继续嚎:“池渊,你听见没有,你回我一声啊!” 她那越战越勇无所畏惧的样子让许多多大为震惊。 她扯了一下苍小宛的手,将她拽回来,不甚理解地问:“你怎么能这么勇?” 她不害怕的吗?人家都说要拔她们舌头了。 回应许多多的,还是那句话:“你不是说,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吗?” 许多多眼前一黑,拉着苍小宛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了。 她怕自己一松手,苍小宛又去找死了。 “姐姐,我说他们不会杀了我们,但没说他们也不会拔了我们的舌头啊!” 紧接着,许多多就切实的看到了什么叫瞳孔地震。 苍小宛眼珠子都在轻颤,“那那那那,那怎么办?” 许多多按住她花枝乱颤的手,“没事,别怕,他没进来,我们的舌头暂且还能保住。” 苍小宛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还将许多多也连带着扯得坐在了地上。 “那怎么办?我们这么喊,池渊都没个回应,我们该不会找错地方了吧?” “不会!”许多多摇头,眼神中满是坚定,“小哥哥一定在这里,他没能来找我们,或许是被困住了,也有可能是他被人迷晕了,也或者是没听到我们的声音,才没能回应我们。” “我看过了,这寨子很大的,我们在这里喊,他若是和我们没在一个方向,也有可能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还是得想个办法先出去。”许多多说着,身子前仰,双手撑在地上爬起来,就朝着门口走过去。 从门缝里往外看,门口的台阶上,坐一个大胡子,正拎着酒坛子往嘴里灌,衣襟都被酒水溅湿了大片。 这院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守。 她回到许多多的身边,拉着她到了房间最里边,距离门口最远的位置,附耳到苍小宛耳朵边上,低声交代。 可她说了好半天,苍小宛却一个字的回应都没给她,还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她。 她往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除了脏一点,再没什么不妥了,“有什么不对吗?” 苍小宛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池渊之所以没回应我们,是因为他已经死了?” 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苍小宛也有点难过了。 她虽然瞧不上池渊,可也从来都没有希望过池渊死啊。 许多多放在苍小宛耳边拢音的手颤了一下,差点给了苍小宛一个耳刮子。 “不会的!”她的声音也在颤抖,是听得出来的慌张,“小哥哥很厉害的!他会武功!他不会出事的!” “可他也才九岁,那些人都多大年纪了,人还那么多,我哥哥早前和我说过,有些野人,他们是吃人的,叫食人族。”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许多多双手冰凉,双腿都要支撑不起自己的重量了,身体虚晃两下,又跌坐在地上。 这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冰天雪地,遍布刺眼的白茫茫的世界里。 娘亲的怀抱越来越冷,娘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到娘亲的身上都被霜雪覆盖,直到——她也晕死在娘亲的怀里。 再醒来时,她就出现在了大理寺,再也找不到娘亲了。 “不会的!小哥哥他真的会武功,他还聪明,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应该正等着我去找他呢!” 苍小宛见她这副好似魔怔了一样的模样,也不敢再多说了,只拉住她的胳膊,“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多多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胸膛中那颗有些僵硬的心脏恢复跳动。 她缓缓抬手,按住胸前的那枚爹爹重新给她加固过的用红绳打了漂亮的绳结的铜钱。 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倚仗,也是她们唯一的机会了。 “我有办法,但,可能跟会有些危险。”许多多有些犹豫,她该带着苍小宛冒险吗?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和苍叔叔交代。 就在她还犹豫不决的时候,苍小宛却雷厉风行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危险不危险的,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危险吗?” 一会儿要摔死她,一会儿要拔舌头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哥哥说的食人族? 万一一个不顺心,就把她们两个娇娇弱弱,绵软香甜的小姑娘给炖煮吃了该怎么办? 她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道,至于什么危险不危险的,这世上什么事情不危险,我哥哥他们查案子不危险吗?” 许多多的表情渐渐坚定起来,“你说得对!” 她又重新回到门口,观察起门外的大胡子来。 广倾安也是大胡子,但广叔叔的大胡子总是打理得油光锃亮,看上去就很气势恢宏义薄云天的样子。 这人的大胡子嘛,潦草得跟杂草一样,胡乱趴在下巴上。 许多多觉得自己眼拙,只能从这大胡子的脸上看出颓唐来。 一壶酒很快就被那大胡子灌下肚子。 紧接着他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一坛酒来,拔开塞子,继续往嘴里灌。 一连喝了三坛,他的脸上才涌现一丝醉意。 “差不多了。”许多多和苍小宛交换了一个眼神。 “哎哟,不行了!”苍小宛跑到门口,“砰砰砰”报丧一样死命地拍打着房门。 “我好难受,我肚子好疼,快放我出去,我要去茅房!” 门外的大胡子被打扰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