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池渊沉吟片刻,双手攥拳并拢向前伸,“我是她的哥哥,你们挟持我,或许比挟持她更有用。” 小孩儿迟疑了一瞬,但那老人从始至终,表情都没变过。 他眸中有慌张,有惊恐,也有纠结,却唯独没有因为池渊的话动容。 “小孩儿,别白费心思了。” 池渊明白了,他们就是冲着许多多来的。 老人开口了,声音里,是历经世事的沧桑。 不过池渊也有些庆幸,他听见脚步声了。 大理寺里有人出来了。 透过门缝,他似乎瞧见了一抹红色。 是朱敬宴。 大理寺的大门,在祖孙二人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推开了。 就像他们在池渊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抓走了许多多一样。 朱敬宴三人是听见外边的动静才出来的。 却没想到一开门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 “爹爹——” 方才被挟持,许多多没有慌。 这会儿瞧见朱敬宴时,许多多忽然就慌了。 上次就是为了她,朱敬宴身受重伤,命在垂危。 她害怕,怕当初的情形会重演。 届时,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让朱敬宴逢凶化吉了。 “爹爹,快走!” “多多?”朱敬宴不解。 寻常小孩儿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哭着让救她吗? 怎么到了许多多这里,竟然反其道而行了? “多多别怕,爹爹这就来救你。” “不要!”许多多忽然挣扎起来,“我不要你救,你快回去!” 朱敬宴皱起了眉头,不明白向来听话的许多多为什么忽然闹起来了。 “多多!” “够了,朱大人!”老人忽然开口,声音还是一如之前的沧桑,“你也不想这孩子死在我手里吧?” 朱敬宴的视线从许多多的身上转移到此人的身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许多多。 见她小脸涨红,眼睛里盈满了水光,一双眸子急切地望着他,朱敬宴一颗心都要碎了,也顾不上怪罪许多多无理取闹了。 “你想怎样?”朱敬宴冷声问,“那孩子做不了主,本官是能做主的,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本官都能答应你!” 老者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想要带着我孙子离开这里。” “朱大人,我奉劝你现在带着人回去,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放我们离开!” 朱敬宴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但前提条件是,你先放了多多。” 老者又笑了一声,这一次意味很清晰了,是嘲讽。 “朱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老朽也不是蠢笨不堪之人,若是现在放了这孩子,我们祖孙俩,还能有命在吗?” 广倾安也没忘了嘲讽一句:“不放人就想走?看来本官在你心里,是蠢笨不堪之人啊!” 老者却连看都没看广倾安一眼,只等着朱敬宴的决定,“不放我们离开也行啊,只是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撑得住了。” 他箍着许多多脖子的手缓缓收紧。 许多多发出“啊”的一声,脖子被攥住,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住手!”许多多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广倾安心头的光亮,也像是蒙了尘一般。 他知道自己不该开口的,那老头儿只要还想活,就不敢杀了许多多。 可看着许多多脸色越来越苍白,双手抓着老头儿箍着她脖子的手,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吊在半空中的样子,他就不敢赌。 池渊站在老头身后,他双手攥紧了拳头,却才上前一步,就被那小孩儿给瞧见了,“站住!再上前,我就砍死她!” 池渊的脚,便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不敢再动作一步。 “你应该知道,多多若是有事,你们祖孙俩也活不了!” 老头状似癫狂地大笑,“那就一起死啊!我们祖孙俩就是两条烂命,能拖着大理寺卿的宝贝女儿给我们祖孙俩陪葬,我们还赚了呢!” “你!”广倾安抬脚就要上前。 朱敬宴一把按住他,“别冲动。” “大人!”广倾安不敢置信地看向朱敬宴,“多多要没命了!” 朱敬宴面色阴沉,他如何不知道许多多要不成了。 可老头状似癫狂,眼底却带着一丝清明,他也在赌,赌许多多的命更重要。 “我可以让你走!”苍尘忽然开口。 朱敬宴和广倾安二人齐齐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露为难地看向苍尘。 “但我有一个条件,你走可以,我要保证多多必须是安全的!” 老头大概是没懂苍尘的意思,他的眼神之中带了些许疑惑。 “你既然能来大理寺门口堵人,想来对我们有些了解,我就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说话间,苍尘拔出了绑在小腿处的匕首,“咣当”扔在地上。 金石相撞的清脆声音,让许多多有一瞬间的清明。 “以你们的身手,应该也不惧多我一个文弱书生跟着,我跟你们到你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将多多交给我,我放你们走!” 老头听懂了苍尘的意思,但他不明白,“这丫头,对你们那么重要?” 他只知道许多多是上头要杀的人,后来打听到许多多是朱敬宴的女儿,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