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之前处理了不少案子,在百姓之中多少也算有点威望了。 她说话,还是有人相信的。 更何况是有理有据的事情。 一时间,被鼓动这前来闹事的百姓,面上都有了退缩之意。 本来就因为有了杀鸡儆猴之人,他们不敢闹得太过,这会儿更是想要退走了。 “那可不一定!小神探你只是一个小孩儿,见过什么鬼怪?” 这声音的主人说风凉话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许多多转头看向何老婆子,眉头紧锁的样子,还真有点气势。 何老婆子被许多多吓住一瞬,但很快又上前一步。 “这横死的孕妇可凶了,那都是鬼了,哪里还听得懂人话?” “而且呀,大家有所不知,这死鬼赵宝儿,就是我的儿媳妇,活着的时候,就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那种,我们一家人深受其害啊!现下死了染上鬼气了,只怕还要变本加厉呢!” 许多多从何老婆子的脸上看到了对大理寺的恐惧,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继续挑衅了。 许多多隐约觉得,她好像心存某种信念一般。 但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朝夕相处半年之久的儿媳妇,她都不当个人看,人都死了,她还能这样诋毁。 一尸两命,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也会说一句可怜的。 她这个婆母竟然张嘴闭嘴就是晦气,满口计较的都是丧葬费和葬入谁家祖坟的事。 这种人,怎么可能有信念? 眼看着许多多才稳定下来的局势,被何老婆子给破坏了,张千也看不下去了。 他这辈子对谁都冷淡疏离,对人很少有直观的善恶。 但这何老婆子确实天赋异禀,愣是让他生出急几分厌恶来。 “你口口声声鬼怪害人,你见过鬼怪?” 张千的声音,比三九天落在脖领子里的雪还要冷,叫人直打寒颤。 许多多反应极快。 “不错,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如此惊恐,还要散播谣言,莫不是这赵宝儿,就是为你所害?” 许多多不过随口一说,何老婆子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直跳脚:“你小孩子懂什么?” “大理寺就是这样凭猜测断案的吗?” 何小子的声音在何老婆子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挑衅。 许多多瞥了他一眼,灼灼目光落在何老婆子身上,“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被我说中了?” 约莫真是被许多多戳中了心思,门外的百姓也开始对何老婆子指指点点。 她心下一急,朝着许多多冲过去,“你个小比崽子,让你胡说,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这一下,可就惹恼了大理寺的捕快了。 笑话,咱们家小小姐,咱们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你个没人性的老妖婆子对小小姐不敬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放厥词要撕了小小姐的嘴,这不是活腻了是什么? 张千反应极快,再何老婆子冲到许多多面前之前,“锵”地一声,长剑出鞘,生生拦住了何老婆子的去路。 何老婆子差点没刹住车,一头撞上去。 还是何小子反应快,一把拽住了他娘,这才免了何老婆子身首异处。 池渊看向何老婆子的眼神之中,亦有些暗沉。 她竟然敢辱骂多多! 许多多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转身看向闹事的百姓,最后目光落在何家人身上。 “死者与你们无关,大理寺直会遵循死者家属的意愿!” 何老婆子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冲上前来,“我是那贱人的婆母,我今天就要把那贱人的尸体带回去!” 许多多“呵”了一声,然而还不等她说话,另一边池渊已经先怼上了。 “你算什么婆母?张嘴闭嘴就是贱人,如此诋毁死者,难道你就不怕她变成鬼魂前来找你索命吗?” 池渊的话实在是有些吓人,再加上这会儿百姓们本来就害怕一尸两命的孕妇化作恶鬼索命,一个个都胆战心惊呢。 直面池渊怒火的何老婆子打了个哆嗦,正巧此时,一阵冷风袭来。她吓得一蹦,“鬼呀!有鬼呀!” 在她身后的何懒子和何小子父子俩,原本就有些心虚,这会儿乍然听见何老婆子的尖叫,也吓得一阵仓惶逃窜。 嘴里“有鬼!”“鬼呀”得喊个不停。 百姓们最初也害怕来着,但大理寺明镜高悬,乃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又是烈日炎炎之下,哪个鬼敢出来作恶。 见许多多等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百姓们也意识到,根本就没有鬼,全是这一家子自己吓自己。 人都说死者为大,他们竟然当着死者的面,一口一个贱人的叫,可不是要做贼心虚了。 要他们说,就是这孕妇真化作厉鬼找上他们,那都是他们活该! “小神探!小神探!求大理寺一定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啊!” “我们不把宝儿接走,我们要大理寺破案,还我们一个公道!” 一阵吵嚷之中,王氏的哀求尤为明显。 因为她已经跪下去了。 何老婆子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冷静下来之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想多了不是,这就是一个小屁孩,什么小神探,都是吹出来的,你还真信她!可笑!太可笑了!” 百姓们也跟着议论起来。 他们是听说许多多破获了不少案子,可许多多到底只是一个小孩子。 大理寺的人这么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