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大牢里,被照顾得还挺周到的,这会儿也没有害怕,还直腾腾地直起身子,一脸坦然地和朱敬宴对视。 “大人,您说说,那姑娘咋就那么想不开呢她那婆家一家子有眼无珠,干啥要她去死啊,该死的难道不是她那婆家嘛!” 这话,朱敬宴没法答。 还是那句话,律法对这方面的内容,尚有不足。 他微微偏头看了许多多一眼。 想到多多的身份,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 或许,机会就在这儿了。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 真是糊涂了,多多现在才多大,周边危机重重,她自身还难保呢,哪里能将这么大的担子压在她的身上。 尽管他收的快,但许多多还是注意到他那一眼了。 许多多微微怔了一下,偏头看了朱敬宴一眼。 不知为何,她刚才竟然从朱敬宴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沉重的托付。 他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让她去做,但话没说出口,他好像又改变主意了。 不确定。 退堂之后再问问。 “大人,仵作那边有了新发现!” 一个捕快从外边走进来,朝着上手的朱敬宴拱了拱手。 朱敬宴眉心一凛,快步朝着外头走。 广倾安和苍尘也跟着往外跑。 一时间,公堂之上,出现了一种乱糟糟的局势。 许多多也跟着往外跑了,跑到门口才发现,樵夫一脸懵逼的站在堂下,不知所措呢。 她顿住脚,倒吸一口凉气,试探着问:“要不,您还是回大牢?” 樵夫脸上的懵逼瞬间被不满和恐慌取代。 “不是,我真没杀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先别急。” “我没办法不急呀!”方才还理直气壮和朱敬宴分辨到底是谁该死的人,忽然就红了眼睛。 他还以为,自己说了实话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这怎么好端端的,还要将他关起来呀! “大理寺是为了保护你。”池渊从外边走过来,牵住许多多的手。 “虽然你说你什么都没看见,但凶手未必会相信你,若是他们将主意打到你身上,只怕你也要落得和她们一样的下场。” 池渊的手往外指了一下。 樵夫吓得一哆嗦。 他过来的时候都看见了。 那是一间停尸房。 房门没关,他路过那门口的时候,看见四具尸体板板正正地躺在那儿,当时还吓了一跳呢。 “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我让人将他们一并接过来。” 明白了大理寺是为自己好,他也没了最初的慌乱。 摇摇头,“我没什么人,孤家寡人一个。”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不是要砍他的脑袋,对他大刑伺候,再大理寺的大牢其实也挺好的。 那里的人都很和善,说话也好听,伙食也不错。 今天中午,他还吃到肉了呢。 以往他砍一个月的柴,赚来的那点钱,也舍不得吃一顿肉。 那么大一个鸡腿,都给他一个人吃,可把他给香坏了。 “那我还回大牢。” 许多多点头。 大理寺的大牢,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其实挺喜欢那里的。 看着他被捕快们簇拥着回到大牢,许多多和池渊才去了停尸房。 仵作站在赵宝儿的尸体边上,指着她肚皮上一个不大点的针孔。 针孔很小,根本不起眼。 朱敬宴意味深长地看了仵作一眼。 仵作的腿当场就软了,只能磕磕绊绊地将张千出卖了。 “大人,这不是属下发现的,是张大人,张大人发现的,但他让小人保密,不能声张,连大人也不能说。” 朱敬宴心下已然有数,再问的问题,却不在尸体上,而是在张千身上,“张大人是如何发现针孔的?” 他倒要看看,张千是原本就知道这些人的死因,还是一点点查出来的。 仵作知晓张千和自家这几位大人不是一伙儿的。 但他想了又想,还是如实答道: “属下瞧着,张大人应该是先察觉了死因,之后才找到了针孔。” 原来是仵作检查了半天,除了赵宝儿身上有些淤青伤势以外,其他孕妇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正常死亡一样。 但如此多的孕妇同时死亡,这显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仵作疑惑的点,也在这里。 “张大人说,这些人是被一击毙命,生机断绝的。” 许多多和池渊站在人群最后,听见这话,许多多忽然想到何小子的口供。 他说,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到他根本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赵宝儿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他当时害怕极了,都没敢上前去去查看,直接跑回家了。 姑且算他这些话都是真的。 那么赵宝儿等受害人很有可能真是被高手一击毙命。 朱敬宴微微颔首,示意仵作继续说下去。 仵作回想了当时的情况。 张千说完之后,就一把扯开了赵宝儿的衣服,看了一眼之后,又给盖上了。 无他,赵宝儿身上的淤青太多了,遍布青紫,根本看不出来哪里的伤痕是凶手弄出来的。 于是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