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有先见之明。 从他们现在发现的种种看来,程英应该早就知道庄正青会对她下手了。 不然也不会早早就做了这些安排。 而这些安排,也恰巧证明了,他们之前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教坊司确实在用官员的把柄威胁朝廷命官为他们所用。 这一次,想来也是对庄正青用了同样的手段。 却不想,之前屡试不爽的计谋,在庄正青这里,竟然失手了。 不仅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还害得自己丢了性命。 也不只是可悲还是可叹了。 广倾安站起身子,“我带人去找。” 程英留下来的线索里,还有藏在她家里地下密室的证据。 庄正青是当朝太傅,三公之一。 没有证据,他的地位绝非大理寺能够撼动的。 “一起去。”朱敬宴站起身子,目光往正神态一如往常冰冷的张千脸上瞥了一眼。 明明还是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 但朱敬宴就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看热闹的表情。 看热闹? 大理寺的热闹? 呵! “张大人也一起去吧。” 张千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龟裂的表情。 朱敬宴心满意足,走在最前边。 不管他是谁的人,抱着什么目的,在其位谋其政。 身为大理寺的右寺丞,他等着看大理寺的笑话,这合理? 程英留下来的那封信上写的证据,都在地下密室里找到了。 这下彻底是证据确凿,他们可以去搜查太傅府了。 还有一本账册,只要找到那本账册,庄正青这个太傅,也就做到头了。 不过那本账册,在庄正青的手里。 苍尘为了难。 “这可不好办了。” 他们得有十足的证据,才能去太傅府上拿人。 若是没有那本账册,程英这地下密室里留下来的整局,都可以说是为了陷害庄正青而伪造的。 只有那账册,庄正青手里的账册,才能真正将他打入无尽深渊。 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账册,他们就不能抓人,也不能冒然去庄正青的府上拿人。 甚至不能去向皇上求助。 庄正青是太傅,还是皇上的老师。 皇上若是下旨搜查庄正青的府邸,难免会让老臣寒心。 “这有什么难的?” 许多多颠颠颠跑到前边去,“我们就把这些证据堆到庄正青面前去,说咱们是相信他的,但这些证据让咱们不得不搜查一番,也好还了他的清白。” “如果都这样了,他还不让搜,那他就一定有问题,硬闯就是了。” “若是他让搜了,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搜出来,那也不是咱们的错。” 许多多这话,多少有点不要脸了。 但朱敬宴等人,竟然都露出了意动的表情。 从前他们还真没试过这样不要脸的做法。 今天正好试试。 在一个不正经的人身上,用这样无赖的法子,最合适不过了。 朱敬宴这么想着,大手一挥。 许多多已经抢了他的话,“苍叔叔,你先回大理寺去摇人,多带点人过去,最好能将太傅府团团围住,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那种!” 苍尘也想不通,许多多一个小姑娘,说话哪来那么重的匪气。 不过他还是回去叫人了。 其他人则是直接往太傅府去了,回头直接在太傅府门外汇合。 天色已晚,百姓们忙碌了一天,这会儿也终于得了空,或是三五成群的坐在家门口吹牛,或是坐在院子里吃饭。 大理寺这边的动静可不小,不少人都跟着过来,想要看看热闹。 许多多听见有人低声和自己的同伴表达疑问: “这么大的阵仗,大理寺是想要干什么啊?” “谁知道呢,瞅着这个方向,可不是咱们能住得起的地方。” “走,过去瞧瞧。” 许多多眼珠子一转。 正要睡觉呢,枕头就给递上来了。 她松开朱敬宴的手,跑到旁边那议论纷纷,惊疑不定的百姓身边去。 “去太傅府上,太傅你们知道吗,就是贼有才华的庄大人。” 说太傅,还有些人不知道,人群之中,有人问了一句:“就是那个喜欢狎妓,夜宿青楼的风流老才子?” 百姓不知道教坊司和青楼的区别,在他们看来,这种以色侍人的,都叫青楼。 至于风流老才子,庄正青年轻的时候,是风流才子,如今上了年纪,自然就是老才子了。 许多多听着,还觉得挺招笑。 “没错没错,就是他!” 许多多凑到那几人身边,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就是吧,大理寺受到有人举报,说是太傅他作奸犯科,整整十几条罪证,条条都是死罪,你说这不是诬陷嘛!” “太傅他虽然平日里行事作风那个啥了点,但可没听说过他收受贿赂啊,卖官鬻爵啊。” “对了,还有说他在父亲孝期就宿在教坊司的,还有最离谱的,他们说他强抢民女,那民女的丈夫去找人,结果他又把人家丈夫也给强占了。” “还有……” 许多多一连说出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