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海的异常行为,让宁东升,以及没再说话的乐野立马警觉起来。
乐野是反应最快的人,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悠哉摇扇子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乐野一定会像赵同海一样,觉得桑枝枝刚才那句话是在发神经,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桑枝枝很邪门!
宁东升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桑枝枝,然后看向赵同海刚才喝的水杯,难道是在水里做了手脚?
她是疯了吗?
赵同海尝试说了几次话,还是说不出口,发现宁东升看向桌上的水杯,也下意识以为是他刚才喝的水有问题。
桑枝枝进来前,那杯水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桑枝枝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手脚?
赵同海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不合理的事情,他发现桑枝枝看过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杯子夺了过去,忙不迭地掏出手机。
电话接通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不了话,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同事。
宁东升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桑枝枝。
桑枝枝好整以暇地坐在那,甚至还好心地开口:“接吧,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宁东升:“……”怎么搞得好像要经过你的允许才给接似的?
他拿过赵同海的电话,语气五味杂陈:“你好,这里是东林路三十三号街的‘启明星光’,我们有个员工疑似被投毒,请你们过来一趟。”
听到宁东升报完了警,赵同海立马抱着那杯水躲到了外面,生怕桑枝枝会上来销毁证据。
宁东升看了看跑远的赵同海,再看看不急不慌的桑枝枝,又看看对面哪怕戴着口罩,也十分惊恐的乐野。
他决定起身,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了,桑枝枝看向对面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男人,似笑非笑:“我知道我长得很好看,但不是很喜欢被你这种丑东西盯着看。”
乐野看着这张堪称美艳的脸蛋,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只觉得这人恐怖。
“你、你不是桑枝枝!”
他几乎是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他和桑枝枝一起长大,自认为还是了解她的,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桑枝枝!
他记忆里的桑枝枝,骨子里自卑又懦弱,也是一条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舔狗,不管他做任何事,这个青梅都会无条件的帮他。
而不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始终用一种嫌恶的眼神看着他。
更重要的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桑枝枝,没那么好看!
乐野自然是见过“桑枝枝”的素颜的,知道这个青梅长得不差,但是“桑枝枝”给人的感觉是无害的清纯小白花,而不是像眼前这个人一样,又邪又魅又危险。
桑枝枝来兴趣了,她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发现她不是原主。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那个桑枝枝?”
乐野眼睛一亮,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反驳,还强调了“那个”,说明这女人真的不是桑枝枝!
猜对的惊喜没有维持几秒,乐野又后怕地看着眼前这个邪气的女人。
“反正你肯定不是桑枝枝,你把桑枝枝弄哪去了?”想到这个女人的邪门,乐野紧张地咽口水,“你、是不是妖怪,把她吃了?”
丰富的想象力让桑枝枝噗嗤一笑:“可惜,我就是桑枝枝。”
桑枝枝并没有说谎,她在魔域的时候也叫桑枝枝,只是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名讳,向来都是叫她尊主,尊上之类的敬称。
至于为什么要叫桑枝枝,那是因为她在思考要取什么名字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魔域特有的桑枝树,就顺口取了一个朗朗上口的桑枝枝。
知道她名讳的人,恐怕至今都以为她是桑枝树变成的魔。
乐野才不会信她的鬼话!
他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想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脸十分有可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他就想赌一把。
反正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了,这里到处是监控,他就不信桑枝枝敢对他怎么样!
“我的脸是不是你弄的?”乐野再次拉开口罩,指着自己的烂脸质问对面的女人。
桑枝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他背在后面的手,很失望地摇了摇头:“丑东西,你不乖哦。”
乐野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在偷偷录音,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人能操控蛇,还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想要知道他在录音好像真的不难。
乐野有些绝望了,开始低声下气:“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这么害我,你放过我行不行?”
桑枝枝轻笑:“无冤无仇?不是你出主意,让我大伯一家叫我代替桑莹莹嫁给一个植物人的吗?”
乐野心里冤枉极了:“你又不是桑枝枝,关你什么事情?”
“谁说我不是桑枝枝。”桑枝枝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扇子。
乐野顿时警惕起来,他可不像赵同海他们那么傻,会以为桑枝枝在水上做了手脚,他看这个扇子就很可疑。
和刚刚明明在桑枝枝手腕上的蛇一样可疑!
乐野生怕桑枝枝也对自己下黑手,咽了咽口水:“行,你是桑枝枝,可是我和现在的这个桑枝枝又没有恩怨,以前的桑枝枝是心甘情愿为我做事,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我保证这辈子都离你远远的。”
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长得再好看,乐野也不敢碰,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既然你都承认我是桑枝枝了,以前的恩怨肯定要一并包揽呀,而且我这个人有个缺点,比较嫉恶如仇。”
听桑枝枝似乎铁了心要和他过不去,乐野咬咬牙:“难道你不怕我告诉警察,把你拉去做研究。”
他认定这个女人百分百不是桑枝枝,甚至有可能不是人!
桑枝枝不慌不忙:“你可以试试。”
能威胁到她的人至今还没有出生呢。
乐野真心想给她跪了:“你、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