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枝歪头想了想：“这个嘛，我得问问。”
乐野打结巴：“问、问谁？”
对面的女人莞尔一笑：“桑枝枝呀。”
说完，女人侧目看向旁边：“你觉得呢？”
她在和谁说话？！乐野的鸡皮疙瘩冒了全身，开始觉得密闭的屋子里冒着阴嗖嗖的冷风，背脊更是一阵发凉。
见这个丑东西当真了，桑枝枝像看猴一样看过去：“她说，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呢。”
乐野抱着沙发上的抱枕瑟瑟发抖：“我还，我还了不行吗？”
他压根没有怀疑桑枝枝是在演戏给他看，他牙齿都开始打颤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夺舍了桑枝枝？原来的桑枝枝死了？”
他以前好歹也看过几本小说，这是乐野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桑枝枝笑而不语，乐野当她直接默认了。
“你要多少？”他咬咬牙。
桑枝枝纠正他：“不是我要，是她要。”
乐野要哭了：“那、那她要多少？”
桑枝枝沉思：“这个嘛，我再问问。”
说完桑枝枝再次看向旁边的空气，时不时点头，应一声，好像真的在和看不见的东西交谈。
乐野几乎要蜷缩在沙发上了，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气？
听说厉鬼才会给人造成实感，难道“桑枝枝”是惨死的？这个女人是帮他报仇？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他杀了她，他顶多就是骗她点钱，丢她出去背黑锅罢了，连色都不敢骗！就怕骗了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桑枝枝终于扭过头，看向对面那个战战兢兢的丑东西。
“她说算上利息的话，和考虑这十几年的交情，你就随便给个四百万吧。”
“四百万？！”乐野听到这个字数直接忘了现在的处境，拔高声音。
如果是以前，这个钱他不是拿不出来，可是最近好多合作都黄了，还赔了不少违约金，他手头很紧。
就算有那个钱，他也舍不得直接给桑枝枝四百万。
“这些年你撑死也就在我身上花了一百多万！”
之前那个“桑枝枝”就是个穷鬼，这一百多万里的大头，还是她嫁给谢家后才给他的，追根究底，那是谢家的钱，关“桑枝枝”什么事情？
桑枝枝慢悠悠的摇晃扇子：“不是还有利息吗？她从小学就给你钱花了，这十几年的利息算下来，四百万也算是友情价了。”
桑枝枝不懂四百万是什么概念，她就是随便读了一下乐野的记忆，知道他手上能拿出来的钱刚好有四百万。
既然要“报仇”当然是要掏光对方的家底了。
“我没有这么多钱。”乐野一时间没想这么多，只管咬死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钱。
“你有。”
“真的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有。”
“我没——”乐野的声音顿时卡在嗓子里了，因为他看到桑枝枝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又多出了那条看起来很小巧的诡异黑蛇。
他缩了缩脖子：“能不能便宜点？”
桑枝枝见他这么不识趣：“那就便宜点吧，五百万。”
前半句让乐野心头一松，后半句让他忍不住站起来。
桑枝枝摇着扇子问：“有什么问题吗？五百万友情价，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便宜一点。”
“我——”
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有那么一秒，乐野想在这几个工作人员面前告状。
可是当他对上桑枝枝的眼睛，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又坐了下去。
因为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派来的警察需要先简单了解一下。
至于赵同海，早就已经在宁东升的陪同下去医院了。
问着问着，一个警察忍不住问对面的女人：“你不冷吗？”
开着这么大的冷气，这人居然还在扇扇子。
他刚才进来就发现旁边的空调开到了最低温，体感感觉更冷，虽然外面确实很热，但是真的有必要开这么低吗？
没看到对面那个一脸痤疮的男人一直在瑟瑟发抖？
桑枝枝说了一句抱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空调遥控，把温度往上调。
乐野这才发现他之所以会冷，竟然是空调的原因！
这个女人刚才该不会都是在诓他的吧？
乐野怀疑地看过去，忍不住问旁边这个警察：“你能不能看到这个女人手上有条蛇？”
警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好脾气的回答：“不就是个手镯。”
他家里有个妹妹最喜欢戴这种非主流的东西，像关于蛇的饰品，她就买了有不少。
乐野迷糊了，看向那个已经放下扇子，认真回答警察问题的女人。
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那杯水已经送去检测了，在结果出来前你可能要跟我们回去一趟。”
“可以。”桑枝枝爽快同意。
她想起什么，又问：“不介意我叫律师吧。”
看过几本书之后，桑枝枝觉得律师这个职业还挺重要的。
虽然桑枝枝最近在挑选合适的律师，但暂时还没有找到合意的，所以她这次只能再找一次祝时墨了。
离开之前，桑枝枝也没忘了某位正在神游天外的丑东西。
“替我向我大伯，大伯母，问个好，我很快就会登门拜访，好好感谢一下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直到桑枝枝彻底走了，乐野才浑身一松，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不管桑枝枝到底是不是真的桑枝枝，还是别的什么妖魔鬼怪，乐野是怕了她了。
养育之恩？呵呵，桑家大房能对她有什么养育之恩？看来是要准备去清算总账了。
被这个女人盯上还能有好？
不行！他要和桑莹莹分手，还得让家里停止和桑家的合作，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