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只有慕容坤和沈月荣在招待景启淮,慕容吟鸢没有露面。 “本王早已对四小姐心生爱慕,是以今日前来贵府拜访,是有意求娶四小姐,还请宗义侯爷和夫人能给本王一个机会。” 景启淮此话一出,大堂里一片静谧,慕容坤和沈月荣相视一眼,脸色皆是隐晦。 景启淮说得情深意切,但眼里却没有几分真情实意,他求娶慕容吟鸢的目的昭然若揭。 “既然靖王殿下说爱慕四妹已久,那想必也对四妹了解颇多,若是如此,靖王殿下难道不知道四妹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慕容柒人未到声先到,她双手背后慢悠悠走过来,连一个行礼都没给景启淮,直接掀起衣摆坐在椅子上。 一看见慕容柒来了,景启淮的脸色迅速沉下,“厌恶”两字都写到脸上了。 慕容坤对景启淮歉然道:“多谢殿下对小女的厚爱,小女怕是没有嫁给殿下的福气,她和许修撰早已互生爱慕,这段时间我们正要说安排两人的婚事,微臣只能再次拂了殿下的好意,还请您见谅。” 景启淮眼底悄然冷下来,几丝不悦飘过。 他自然知道慕容吟鸢已经有了心上人,对方是去年春闱中举的状元郎许今安,如今正在翰林院担任修撰的职务。 而且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在许今安没中举之前就和慕容吟鸢在一起了,两人的感情也一向很好,不少旁人艳羡他们。 但景启淮却不在乎这些,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了,也无关乎慕容吟鸢是不是有心上人。 他爽朗一笑。言辞恳切:“本王自然知道四小姐和许公子已经互许终生,但本王对四小姐也情深意浓,真心想要和她在一起,所以也愿意争取一下这个机会。” 慕容柒好想拿个镜子贴在他脸上,让他看看自己虚伪的嘴脸,说这话他自己信不? 慕容柒讥笑一声:“既然靖王殿下都知道四妹有心上人了,而且她和许公子的感情很好,你还想着来横插一脚,难不成想要横刀夺爱?” 景启淮想继续施展自己深情的一面:“本王......” 慕容柒却堵住他的话,继续讥讽:“靖王殿下堂堂一国王爷,自幼饱读诗书,恭而有礼,如今却要做这‘第三者’的下作行径,难免会有些自贱身份吧,这要是让文武百官知道了,指不定认为殿下有什么毛病呢。” 景启淮俊脸上有些绷不住,难掩铁青,慕容柒把他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嗓子眼里,生生憋了一口火气。 “本王该说的都说了,想要迎娶四小姐是真心实意,就看四小姐愿不愿给本王一个机会,本王先行告退,日后有空再来拜访。”景启淮起身朝慕容坤作揖,随后就离开了。 他怕留在这里再多说一句,能被慕容柒那张嘴给气死。 景启淮走后,慕容坤脸上立马浮现忧心忡忡。 靖王醉翁之意不在酒,迎娶鸢儿是假,想要得到慕容家的支持是真。 太子早就盯上了慕容家,靖王又岂能放过。 但两人的下手目标不一样,太子的目标是阿柒,靖王的目标则是鸢儿。 慕容坤在朝堂摸爬打滚十几年,深谙这里面的水深火热。 他让沈月荣先回去,自己和慕容柒聊几句。 他语气严肃:“阿柒,大伯父知道你心思通透,早就看明白了靖王的意图,所以大伯父想问问你的办法?” 从毒害太后一事中慕容柒能独善其身,慕容坤就看出她并非那般玩世不恭,而是有着大智慧。 如今父亲不在府上,而三弟从不参与朝政事务,长子子珣忙于公务没在府上,他能商量的人只有阿柒了。 慕容柒神情自若,没有慕容坤那般担忧,但也不敢轻视此事,她思索片刻:“眼下最好的办法,只能让四妹和许公子先把婚事给订了,这样才能让靖王知难而退。” 否则以她对景启淮的了解,他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景启淮和景乾礼有个共同点,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达不到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慕容坤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 这两日府上开始张罗慕容吟鸢和许今安的婚事,许今安是贫苦出身,没什么家世背景,也没有丰厚的家底,给慕容吟鸢的聘礼也不算很多。 但慕容吟鸢也不在乎这些,在许今安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秀才时,慕容吟鸢和他就已经互生爱慕。 慕容吟鸢不是嫌贫爱富的女子,从不在意许今安的出身和家世,她喜欢的是许今安的人品和才华。 许今安如今只是一个六品修撰,娶了慕容吟鸢着实是高攀慕容家了,但慕容坤和沈月荣也不是看重家世的人,只要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就行,最重要的是善待慕容吟鸢。 订婚仪式举行的很低调,就简单地吃了个饭,婚期订在两个月后。 两个月的时间多少有些仓促了,但也没有办法,景启淮把慕容家盯得太紧。 这段时间慕容柒花圃都开花了,趁着花期鲜嫩期间,她把花都收了,然后制作了一些胭脂。 她拿着那些胭脂去找了南堇。 但南堇却不在院子里,青辞说他出门了,慕容柒反正也闲来无事,便问南堇的去处,自己打算亲自去找他。 青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南堇去了“和春堂。” 慕容柒离开后,青辞瞬间消失在原地,他得去给主子报信啊。 和春堂是个医馆兼药馆,是南堇的产业。 慕容柒来到和春堂门口,突然大街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百姓熙熙攘攘避让,一个年幼的孩童站在大街中间吓得啼哭。 马背上景诗晴红裙似火张扬,手里的鞭子用力抽打身下的马儿,口中大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