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清风吹过湖面,荡起波光粼粼。 周围的画舫传来贵女们的婉转笑吟,慕容柒站在栏杆处看向她们,不由无奈轻笑,多少有些羡慕。 正是豆蔻年华的年纪,其他姑娘们都在薄妆浅黛,梳妆打扮自己,而她却是扮作男儿身,为了慕容家不得不卷入朝廷中尔虞我诈。 果然投胎是个技术活。 慕容柒靠着栏杆吹着清风,眉眼间的酒意消散一些。 “阿柒,你怎么还在这里,和哥几个玩儿去啊,刚找了几个姑娘来消遣,那姑娘个个生得娇艳,保准你满意。”姜泽予走过来,习惯性地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她意味深长地挤挤眼。 “你们玩儿,我吹吹风。”慕容柒半眯着狐眼含笑,不动声色把他的胳膊拿开。 哪怕她女扮男装,也没有和男人勾肩搭背的习惯。 姜泽予吁了一声:“阿柒,这可不像你,怎么,收心了?” “是啊,浪子回头了。” 慕容柒勾唇一笑,又对他挑下媚眼,似玩笑似认真:“你找些姑娘多没意思,不知道我早就换口味了吗。” 姜泽予俊朗的脸色一变,随即捂紧自己胸口,警惕地看着她:“我给你说,我拿你当兄弟,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放心,你很安全,再说我也看不上你。”慕容柒玩味笑道。 姜泽予放心了,但又不开心了,“你还看不上我?本公子哪点不比那靖王强!” “我说看上你你就高兴了?”慕容柒幽幽瞥了他一眼。 姜泽予脸色一僵,气势弱下几分:“别了,我们姜家三代单传,就我这一根独苗,我爹娘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随即话锋一转,他笑得又是一脸欠揍:“要是你是个女人,我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 慕容柒轻声一哼:“那你不用考虑了,我是男是女都看不上你。” 姜泽予:“......” 打击人真他娘的有一套。 姜泽予是安国公府的少爷,如他所言,姜家三代单传,也就他这一根独苗,从小娇生惯养,游手好闲。 不过安国公府家大业大,够他挥霍的,这奢侈华贵的画舫就是他买下的。 这姜大少为人不错,一群公子哥里和慕容柒的关系最好,就是脑子偶尔有些缺斤少两。 突然,画舫剧烈晃荡,慕容柒身子没站稳,姜泽予扶住她一把腰身,稳住她的身形。 画舫平稳后慕容柒便推开了她,姜泽予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腰身:“你这腰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这么细。” 慕容柒从容地拂下微乱的衣襟,面不改色:“那是我娘把我生的苗条。” 说完,她便去了船头,好像他们和画舫和别人的相撞了。 清风吹动她的衣襟,猎猎翩飞,从背后看单薄又纤瘦,那腰身显得更加不盈一握。 这厢,一艘低调的画舫在姜泽予画舫旁边停泊。 船房靠着窗边坐着两道身影,一个身形圆润微胖的男子拿着手中的胭脂打量,片刻道:“这胭脂与其他胭脂的做工不同,质地要精细很多。” “嗯,是很细。” 对面的南堇淡淡应了一声,眸光却顺着窗口看着另艘画舫上的慕容柒,目光在她腰身上停留了几眼。 一个男子怎么有那么细的腰身呢。 上次他一手掌都能量过了。 张师傅看他神色有些漫不经心的一直看着窗外,本想好奇也看过去瞧一下,南堇却已经收回眼神。 他端起面前的茶盏轻盈,敛下眼底的思索。 片刻,他放下茶盏才开口:“张师傅是远近闻名制香大师,看这胭脂是否有市场。” 张师傅细细研究了一下,不得赞叹:“方才在下说了,这胭脂比寻常的胭脂质地要精细很多,做这胭脂的师傅起码得有十年以上的手艺了,这胭脂比宝香阁最上等的胭脂还要好,若是能好好引进一下,估计生意会很不错。” 十年以上的手艺...... 那小崽子十年前才七岁左右吧,牙还没长齐,从哪学来的这种手艺。 小崽子真是越发让他看不透了。 南堇手里握着茶盏,指腹轻轻摩擦着茶壁,眼底似是凝思。 他拿这胭脂给帝京最有名制香师傅看一下,是想看看小崽子是真想做生意,还是只是心血来潮玩玩。 没想到她能做出这般精致的胭脂,看来是真想经营生意了。 “在下斗胆问一下南三爷,这胭脂是哪位老师傅做的?”张师傅对这胭脂很有兴趣,想着有空向对方拜访学习一下。 南堇淡然轻笑:“老师傅谈不上,只是一个新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张师傅更加钦佩,一个新人就能把胭脂做得这么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慕容柒来到船头,他们的画舫果然和另艘画舫相撞了。 景启淮睨着船头的白衣“少年,”眼神一眯:“慕容柒?” “我说谁家的画舫这么不长眼,竟然能撞上别人家的画舫,原来是靖王殿下,这么一看就没什么问题了。”慕容柒笑意盈盈,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景启淮面色冷峻,自然听出了慕容柒话中指桑骂槐的意思。 画舫上的公子哥们都是人精,瞬间闻出不对劲。 慕容柒看见靖王何时这般针锋相对过了,这要搁在以前,早就贴上去了。 这算什么?因爱生恨? 还是说慕容柒变“直”了? 姜泽予脑子再不够数也看出慕容柒和景启淮不对劲了,他低声在慕容柒耳边问:“你跟靖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