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染避免她误会,解释:“这画像我自己留着,以免哪天看不到小娘子的时候,可以睹物思人。” 宫染虽然平日里一副冷清寡淡的样子,但很会哄慕容柒,因为他很了解慕容柒的脾性。 听他这么说完,慕容柒确实也生不来火气了。 宫染敛下神色,对她认真道:“檀夕跟在你身边,你要多注意一些。” “怎么,她有什么问题?”慕容柒惊然问。 “不好说,反正多防备一些也是好的,当年我被武夷他们从东临皇宫救出来的时候,檀夕本来和几个萧家的人在宫外接应我,但等我被武夷带出来的时候,外面接应我们的人都死了,只有檀夕不见了。” “后面遇到了一批抓我的人,檀夕也在其中,跟那伙人一同追杀我们,武夷的弟弟武修为了帮我们脱困,扮作我死在了那场厮杀里,尸首被他们喂狼群了,这也是武夷这么多年来,心里的一个痛。”宫染道。 慕容柒恍然明悟:“难怪上次武统领在王府上看见檀夕姑姑,给我说了那样一番话,说让我小心身边的人。” 宫染瞌着眼眸道:“武夷的心痛不光是武修的惨死,更加释怀不了的是檀夕的背叛。” “为何?” 她不明白对于武夷来说,怎么弟弟的惨死还比不上檀夕姑姑的背叛来的刻骨铭心。 宫染闭着眼眸微睁,只道:“他和檀夕是青梅竹马。” 简单的一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慕容柒便想起前天檀夕姑姑劝慰她时说的那些话,她说“不希望你日后等到岁月更迭的时候,像姑姑一样留有遗憾。” 她当时还问檀夕姑姑是不是在感情中,也有未了的心事? 檀夕姑姑没有细说,把这事便揭过去了。 现在想来,檀夕姑姑所说那些,和武统领有关。 也难怪这么多年来,檀夕姑姑从未嫁人。 慕容柒深思熟虑了一番才道:“我不清楚当年檀夕姑姑和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我和阿曦是她从小照顾大的,这十七年来,她从未做过伤害我们的事情,反而是精心照顾着我们,不过若真是如你所说,她居心不良,我一样不会念及旧情袒护她,我会亲手处置她,但我得需要时间来确定她是不是有问题,看看她是不是待在我们慕容家有其他目的。” “若是她欲图谋不轨,我也得要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深藏在慕容家十七年,总得另有所图。” “嗯,这事交给你来做。”宫染相信慕容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他也相信慕容柒果敢的手段,若檀夕真有问题,她绝不会心软。 慕容柒话锋一转:“对了,景启淮怎么样了?” 宫染眼梢一斜:“怎么,你很关心他?” 慕容柒:“......” 她一脸坦然:“我只是想问问他人死了没有,前几日听南宫玫说,他一直在昏迷中,这都多长时间了,也该醒了吧。” 宫染却道:“没,还在昏迷中。” 慕容柒眉梢一皱:“还在昏迷中?他伤得真有那么严重吗?” 她那一剑根本没刺中景启淮的要害,再说景启淮是习武之人,以他的体质,就算伤没好,也该醒过来了。 一直昏迷就有点不正常了。 宫染眸色深邃:“或许,是有人不想让他醒过来呢。” 慕容柒一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若是如此,那么不想让景启淮醒来的,怕是只有一人......景言煜。 不过这是他们兄弟俩的内斗,她乐意看同根相煎的戏码。 她只管坐山观虎斗便行了。 方才提及南宫玫,她又想起了君玉卿,疑惑地看着宫染:“南宫玫为何叫君玉卿二哥?君玉卿也是东临皇室的人?” 宫染眸色稍顿,垂眸轻转着手里的佛珠:“君玉卿是平山王府的世子。” 他简单的一句,慕容柒便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 平山王南宫烽是君玉卿的父亲,也是东临皇南宫晟的胞弟。 算起来,君玉卿不光是南宫玫的二堂哥,还是宫染的二堂弟,他没宫染年纪大。 也难怪他和宫染的关系这般好。 “君玉卿为何姓君,他不应该姓南宫吗?”慕容柒疑惑。 宫染道:“他随母亲姓。” 虽然他并未多说,慕容柒也感觉到了君玉卿身上有着不少故事。 她记得当今平山王妃并不是姓君,而是姓钟,从这一点便能看出,如今的平南王妃并不是君玉卿的生母。 看来平山王府的阴私事儿也不少。 只能说生在皇亲国戚的高宅大院里,少不了勾心斗角。 等回到帝京,雨势渐小。 宫染把慕容柒送回慕容家就回去了。 等她进苏慕院,檀夕姑姑就迎上前,她知道上午慕容柒和宫染出去了,便问:“世子和国师大人去哪儿了?” 慕容柒边进屋道:“去了一处地方。” 她没多说,进屋先便坐下。 檀夕给她倒杯茶,笑言:“看世子的脸色好了不少,是不是和国师大人和好如初了?” 慕容柒抿唇轻笑,饮了两口茶水,拉着檀夕坐下:“姑姑,我有话要跟你聊。” “好,你尽管说便是。”檀夕眉眼温柔,得知慕容柒和宫染和好后,她是真心高兴。 慕容柒道:“我今日和宫染去萧皇后的故居了。” 檀夕瞳孔一缩,惊骇至极:“你、你和国师大人找到了萧皇后的故居?那她......” “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