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做梦吗?
下唇传来了轻微的肿痛。
——排除这一点,那么、醉酒的话。
之前几次聚会的时候,可靠的琳也绝不会任由他们胡来。
——果然,这一切是…!
“一只眼睛还是不够管用吗……”
“什、唉??”
“——带土!!”
左手牵着琳,右手攥着卡卡西,以相当的气势一脚踹开拉门。
百无聊赖地撑着脸颊,一边观看电视节目,一边喝着啤酒的男人浑身一颤,险些摔杯为号。
大概因为过量咽下的液体撑开了食道,那转过头,望向我的脸,充斥着被酒在嘴里打了的扭曲神情。
“咳唔!……出什么事了?”
“琳和卡卡西中幻术了…!快把写轮眼打开!”
“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暴露在外的黑色瞳仁变化成了鲜血般灼目的赤色,三枚勾玉缓缓流动,眼神的意味从放松切换成肃然。
再切换成…迷茫。
“……奇怪、没有啊…卡卡西,不会又是你想出什么方法来整我……!?”
“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
“上一次你也这样!我去给——咳咳!”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带土匆忙用咳嗽声掩盖了接下来的话语。
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未尽之言,一把揽过卡卡西,把他放置在另一个男人的右边。
六目相对,形成了稳定的三角形。
“那么…两个人一起,再来一次。”
接收指令。分居于不同的人身上,两只色泽艷丽的眼瞳,缓慢滑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然而。
“没有呢。”
浅发的同期摊开了手。
“只感受得到我们几个人的查克拉…这总不会是幻术吧?”
“哈啊?…这个——”
“我来试试吧。”
注意到我颤抖的瞳孔,琳做出了解式的手印。
“解。”
十指固定,涌出轻微的气流。
——但是,依旧无事发生。
保持着三角形的对峙姿势,四目相对……把头深深低下去的人,是我。
无法保持基本的镇定,遮住脸的一瞬间,都能想象到自己情不自禁暴露的崩溃。
为什么……感觉胃好痛苦。
果然是酒的问题吗?难不成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化学反应?
继续思考下去的话,好像会堕入不得了的问题的深渊。
炉子上煮着的寿喜锅咕噜咕噜地冒泡。
大脑也在咕噜咕噜地冒泡。
同不自觉地流露出的,疲惫的叹息一齐响起的,是质地沙哑的询问。
“…说起来,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幻术?”
重新坐回摆桌前,用宇智波一族的特产,形状漂亮的黑眼睛,单纯困惑地凝视着。
那样的情态,不由得让人联想到某种毛皮柔软的小兽。
难言的心虚爬上了喉咙。
哈、哈哈…总不可能说什么抱歉啊obito,因为刚刚和另外两个人在走廊上稍微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所以产生了怀疑……
我坐立难安。
我大汗淋漓。
“总不可能是因为刚刚的kiss吧…来,这个给你。”
我目眦欲裂。
我难以置信。
迎着我险恶的表情,对面的男人停下剥虾的手,露出了可恶到极致的迷茫眼神。
你这混账!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说出口的话语是从杯中泼出的水。
暴露在空中,溅起弧度,啪嗒,落至地面。
淅淅沥沥地蔓延开,一发不可收拾。
“啊……”
手指支着下巴,露在外面的半张脸,渐渐被淡淡的恍惚所笼罩。
“是这样?”
还没来得及组织借口的措辞。
越过了青春期,汲取了丰富充足的营养,长成了与性格微妙相符,乐天派的高大笨蛋。
轻而易举地支起上半身,越过桌面,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
电视机中传出略微失真的人声。空调机箱工作的嗡鸣。汤料冒着泡泡的翻滚。
啪嗒。
这次是、手中的筷子掉落了。
些微的刺痛。
毫无章法,鲁莽的冲撞,牙齿发出轻微的脆音。
唇肉上传来难堪的,陷入异物的感受。含在软滑的舌苔间,咬下,摩挲。
……钻了进来。
啾噜。
酝酿的话语拍碎成了泡沫。
“我、说…!咕……”
无法正眼直视的既视感。
卷起音节的舌尖被快活甜蜜地舔舐,上颚痒而麻,密集的神经着生传导,噼里啪啦,炸响颅腔。
等不及试探,一步迈入缠缠绵绵的大门。
口腔分泌的大多唾液,挤散,抹匀,推阻间涌入喉咙。
好像变成了骨头。
抱在爪间,心爱的食物,为此用出再多的精力也值得。含在滚烫的口中,一遍遍,用唇舌确认、浸湿、标记。
黑色的睫毛也因为好心情而轻飘飘地摇晃。
啵。
清脆的,张扬的一声响。
小心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是吃了大餐,闪着光点的餍足神色。
“嘿嘿…真好呢。”
那张脸上,绽放出与俊挺的骨相不同,熟悉的,纯度百分百的白痴笑脸。
是吗、…这家伙在笑。
丧失了接受画面信息的能力。
……啊。
其他的人呢…
呆滞地移动着脑袋,低下头,碗里的虾仁已经堆起了塔尖。
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