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句话,她落得字音有点狠,藏着心头的一丝怨气。
不知怎么的,虽然本来也不想和他谈恋爱来着,但一想到被拒绝,就心里不舒服。再一想到他选珠宝的眼光都是前女友教的,她欣赏的优点上面都是别的女人的痕迹,她就更是加倍不爽。
“我送你回家吧。”
泊风没再说什么其他的话。
“不必,我有司机。”
“那我怎么和岑总交代。”
他脾气好地笑了下。
“我跟岑总的关系,用不着你个外人交代。”
两小时后。
鸢明顶层。
泊风捏着那枚装饰戒,眼底翻涌着抹不掉的情绪。
他不愿意透过一个人去看另外一个人。
对谁都不够尊重。
他今天听到岑惊北在说桐落累得晕倒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是不是因为他过于自私,为了自己疯狂的贪欲,想要把她拖进他的臆想游戏里。
就因为她像她。
但既然已经知道了桐落不是她。
那这闹剧便不必闹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再勉强收场。
桐落和以往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以往那些人他只要轻微接触一下,便立刻清楚她不是她,甚至都不需要去刻意调查。
可是桐落,从见到她画的那些玫瑰开始,他便感觉一切都是不同的,一切线索都好像告诉她,她就是那个人,但是呢,查遍了,结果是冰冷的,真实的,可悲的。
她不是她。
不是就是不是,不容狡辩。
既然如此,也还是不必让人误会为好。桐落很好,但他这颗心里,装不进其他女人了。
城市另一端。
大平层内。
桐落平躺在地板上,将头微微侧着,避免伤口的碰触。
她回想着今天撂下的那些狠话。
你一个外人。
以后能不能做朋友还要看缘分。
句句话几乎是把最近的这点旖旎美好都断送尽了。
她能感觉到,泊风似乎总是想在她身上找寻着些什么影子,亲密的时候留有余地,他喝她的酒不碰杯沿,他触碰她的手背也只是为了开门。
他爱的是另外的人。
或许她身上有那个人的影子,让他短暂地迷失了一瞬。
但他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或许我和他心里的女人长得很像?”
桐落想起这一点。又回忆起他常说的友人。
果然,他心里的那个人也会画画。
怪不得。
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心有点痛。
桐落不明白。
其实一切都停在了恰到好处的地方,谁也没有欠谁的。
究竟为什么心会有点发痛。
她一遍遍问自己,却终归寻不出答案。
十月的第三个星期一,桐落去美院上了一节课,身份是特约教授,美院给她暂定的名义是,因桐落艺术家暂时回国定居,所以特别邀请她偶尔来美院向学生们传授一些知识。
桐落和美院已经签下合同这件事,还在如计划般保密。
第一堂课,桐落穿了一件非常随意以至于有些中性风的服饰,毛线衣,微喇针织裤,她整个人的颜色都淡淡的,透露出一股专属于艺术家的慵懒。
偌大的阶梯教室,挤满了人,甚至后面几排两个座椅坐了三个人,台阶上也密密麻麻坐着想来听讲的学生。
“三岁那年我接触油画,是我姐姐带着的,我姐姐是个如阳光般耀眼,又像清风般明媚的人,所以小时候,我很喜欢画阳光,画微风。”
她拿起画笔,后背挺得很直,一笔笔状似随意地在画布上起稿,每一笔落下,都引来淡淡的惊呼。
当天,艺术家桐落客座国家美院的消息冲上微博热一。
评论一水水的盛赞。
桐落看了一眼,关上了软件。
媒体爱你的时候把你捧到天上,恨你的时候,仿佛想将你千刀万剐。这个看似在传达着情绪的工具,实际上冷漠得没有一丝丝温度。
不然,她姐姐怎么会死。
当然,罪魁祸首是她自己,但是和那些人也脱不了干系。
下班,她开车在市里闲逛。不知怎么的,就开到了鸢明楼下。
砰地一声汽车剐蹭。
桐落在车里整个人都一激灵。
下车一回头。
司机人很眼熟。
再一看,副驾驶更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