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见过的世面并不少。
可他却一眼便被泊风看软了膝盖。
何成封心里慌到不行。
明明是法.制社会,他竟然有一种泊风会杀了他的错觉。
完全没有心思再敢奢望什么谈合作的事,他只希望泊风能放了他,他想立刻在八个保镖的团团包围中马不停蹄地回家。
“泊总您大人有大量……”
他明明比泊风还年长四岁有余。
泊风没理会他的言语,一步步走到他身侧站定。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何成封的耳侧,说了一句。
“人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一句话已经让何成封恐惧到极点。
接着他又说了一句。
“我保证,这份代价,你承受不起。”
言毕,他像变了个人一样,看向不远处的桐落,笑意,漫上眼角眉梢。
只不过刚才身上那股子桀骜劲并没完全压下去,看上去张扬得惊人。
何成封恨自己没有心脏病,如果有的话,现在当场心梗过去也算比较好受些。
他有一种预感。
何家接下来会因为他的愚蠢行动,引发灭顶之灾。
何成封看向泊风离开的方向。
视线里,桐落旁边的岑惊北嘴角噙起一丝笑意,朝着他微微举杯,然后头点一瞬。
死。
何成封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字。
顾不得任何颜面上的东西,他跑到泊风面前,唰得一下给他跪下。
“求您,泊总,求您放过我,怎样都行,以后我何成封就是您的一条狗,生生世世被您呼来喝去都无所谓,只求您给我,给何家一条生路。”
泊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仿若完全听不见一般脚下转了一个方向,把他晾在一边。
何成封看着求泊风似乎是行不通,站起身就要朝桐落的方向走过去。
只不过他步子还没迈出去两步,便听到后面一个寒到彻骨的声音。
“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八个字,他的脚下便像是结冰了一样冻住。
接着,泊风伸手,朝周围摆了摆。
立刻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快速跑了上来。
“报警。”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带出门去报。看紧,别跑了。”
宴会似乎并没有被这场闹剧影响了多少,甚至后面桐落只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但并没有见到人。
其余人也只是被这件事短暂得吸引了一瞬的注意力,便立刻又和身边的人热聊了起来。
其实原因很简单。
谁都看出来泊风想安静处理这件事,不注意不发酵,也算是给泊风一个支持,说不准以后还能因为这件事跟泊家牵上线。
另外,今天这场晚宴,谈好了,能成几十亿的生意,谁也不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自己的财路。
或许之前何家在他们眼里还能算是一个合作对象,但是何成封动错了人,或许以后,何家会彻底消失在生意场上也说不准。
谁都不会和泊家作对的。
何况,桐落身后还有桐家,岑家。
岑惊北对人笑。
那简直是比上刑还恐怖。
泊风在甜品台选了一个小又精致的蛋糕,端着小盘子走到桐落面前。
他轻轻拂了下她额角的发,声音温柔到极致。
“以后别谁给的酒都喝。”
桐落自觉有些理亏,而且岑惊北还站在她身边,她莫名有一种被老父亲盯着谈恋爱的感觉。
“嗯。”
嘴里嘟囔了一句,接过小蛋糕。
“不过,你怎么发现的,难不成你一直都在看着我?”
“你在哪里,我就看向哪里。”
泊风的声音沉稳细腻。
一句话,重重敲在桐落的心尖上。
他的言语真诚而热烈,好像是大狗狗。
像是那种主人回到家以后,疯狂跳跃舞蹈迎接主人归来的那种大狗狗。
桐落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一点点被他的真挚击溃。
有点承受不住。
心跳得飞快。
他的话太受用了。
她真的好喜欢听。
而且,好想听他说千千万万遍。
桐落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泊风,对视一瞬后只觉得心跳到受不住,然后立刻别开眼。
她注意到,在她移开视线的同时,周围有些人本在注意着他们的人瞬间把头低了下来。
只有一两个人看,她是发觉不了的。
但实在是这些人低下头的状态过于一致,一下子就被她看在了眼里。
诚然,刚才泊风的举动无疑是把他和桐落绑在了一起。
之前遇到的那些相亲对象,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在正式结婚之前,他们绝对不会和人绑定在一起,毕竟绑定了,便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和其他人的合作。
而且桐落的反应一直都不算是热烈,他们不敢赌已经能把桐落娶回家,所以公开场合里,还会不停给自己留余地,并且向其他家族抛出橄榄枝。
没有人坚定地选择过她。
但今天。
有了。
桐落肯定,现在一定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手上的尾戒。
在这帮精明人的眼睛里,接下来,泊家会和桐家直接联系在一起。
在发觉这件事以后。
她发现自己并不觉得厌烦。
在过去,如果她在宴会中遇到某位相亲对象,她恨不得跟他保持三百米的距离,绝对不想有一点瓜葛。
但今天,她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如果是泊风的话,好像,真的挺好的。
如果是和泊风结婚的话,她好像,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