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感觉有些膈手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季胜愣了愣。
“对于普通人来说,完全没必要像我这样。我是工作需要,有时候会担任工作室的模特,自己上能省不少钱。”夏诗雅倚在门框边,“维持身材贵在持之以恒嘛,这么多年我饮食习惯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笑了笑说,“除了无法满足口腹之欲,我身体还是挺健康的。”
夏诗雅讲得头头是道,季胜也不好在说什么。
毕竟两人只是朋友,他没有身份干涉夏诗雅更多的生活。
“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夏诗雅将空杯子放下,“我睡哪儿?”
“昨天晚上那间,可以吗?”季胜问。
“我昨晚那间好像是主卧吧……”
“这间床大一些。”
“那我就客随主便咯。”夏诗雅也不客气,走到门口,她回头看向季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今天谢谢你啊,季胜。晚安。”
“……晚安,诗雅。”
***
和往常一样,夏诗雅这一觉睡得短暂且不安稳。
她翻来覆去,头脑时而响起她接季胜时,车子里放得那首英国民谣:
梦想来得太慢,走得太快,
闭上眼,整个脑海里都是他,
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
自己如何亲手毁掉一段感情。
她忽然能与这首歌里的伤感共鸣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过去,她都不是个擅长经营感情的人。对家人,对朋友,还是对季胜,都是一样的。她害怕受伤,装聋作哑,在考虑自己的过程里,故意忘记了别人也处在伤痛之中。
夏诗雅想自己的骨子里是虚荣自私的。
她只在少数时候露出冷漠恶意的一面,大部分时候又很爱表现自己的善良温柔,体贴人意。
她伪装得特别好,以至于当她选择可耻的逃避的时候,那些爱她的人依旧坚信着她的无辜。
今晚她经历的,妈妈可能也经历过。可直到死,她都没听妈妈和自己提起过这些遭遇。
或许妈妈也想开过口……但许多次家里来电话,她都草草敷衍过去。
是她没有给对方诉苦的机会,以上大学的借口远远逃离了。
如果当时她能多些耐心,多些关爱,可能妈妈也不会舍得离开她吧。
“对不起,诗雅,妈妈对不起你。”
女人悲切的呼唤让夏诗雅猛地坐了起来。她弓着腰,哮喘般大口地呼气吸气。脸颊上已经湿了一片,但她心里依旧沉甸甸的,丝毫没有发泄后的痛快。
她下意识想摸向窗台柜,想吃点药,手里摸了空,才记起来这不是自己家的卧室。
夏诗雅轻手轻脚地开门,想找点水喝。
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季胜正盯着笔记本电脑,似乎还在忙着工作。
“还没睡呐?”没想到季胜在,夏诗雅故意捋了捋碎发,想要挡住自己发肿的眼睛。
“睡不着,想着改一下课件。”季胜阖上电脑抬眼,“渴了?起来喝水?”
“嗯,可能是吃得有些咸。”夏诗雅随口乱编了一个理由。
“你房间里有饮水机。”
“……”夏诗雅有些局促,季胜走到了房间里,带她看了饮水机的位置,顺带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
“不愧是高科技啊,感觉倒出来的水喝起来好像都更甜一点。”夏诗雅尴尬地捧着杯子。
她喝了一口又一口,见季胜还站在房间里,没有离开的意思,心跳不由紧张地加速。
“你……还有什么事吗?”
季胜望着夏诗雅,平铺直叙地问:“可以告诉我吗?今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夏诗雅肩膀颤了颤,眼神回避,她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太想告诉其他人。”
“今晚麻烦你是一个意外,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我不怕你麻烦。季胜想,又说:“还是告诉我吧,我也许能帮你。”
“你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总之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夏诗雅含含糊糊地说,此时此刻和季胜同处一屋,让她很不自在。
“因为想着这件事,所以我睡不着。”
夏诗雅:“……”这人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执拗。
夏诗雅拿季胜没有办法,她在床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我家破产的事吗?”
“应该知道的吧,当时事情爆出来的时候,你在江城吗?”她莞尔一笑,“如果不知道可以上手机搜一搜,可能现在还有人在讨论我爸是生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