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胜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示意男人上车。
两人去了隔壁商区的一家咖啡馆找了个位。
男人翘着二郎腿，眼神对着季胜的装束一阵上下打量：“现在像季少爷你这样打扮低调的真是不多见。”
他轻轻咳了一声：“你家秘书找过我家的老头子了，那个视频我已经删除了。季少，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我先自报下家门——”
“丁泽宇先生，我知道。”季胜截过话头，“你想聊什么可以直说。”
“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季少爷你一句。”丁泽宇顿了顿，“小心别被骗了。”
季胜端起咖啡：“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季胜眼神冷得骇人，丁泽宇还没痊愈的眼睛又再隐隐作痛，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的脸。
他立刻解释起来：“我是听说你刚回江城没多久，单纯出于好心提个醒。你要是不信我说得，自己去打听打听夏诗雅这个名字，也不难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季胜：“说完了？”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丁泽宇有些急了，“那个女人就是网络上的那种假名媛……骗子！骗子懂吧！专门钓男人赚钱的那种女人！”
“兄弟，我以前也和你一样，被她那张漂亮脸蛋给蒙过！什么自立自强，什么温柔小意，我就没见过翻脸比她还快的女人，好处一骗到手，马上就把你和垃圾似的踢到一边，头都不再回的。”
季胜：“她从你这儿骗了什么好处？”
丁泽宇愣了一下。
“骗了多少？怎么骗得？报警了吗？”季胜连续抛出了几个疑问。
丁泽宇被问得如鲠在噎，停了好几秒：“……我倒是没被她骗多少，也就是交往期间吃得饭和送了些礼物……”
“时间、地点、开销记录，一共多少钱你开张明细给我吧。”季胜看了眼手表，从外套口袋里套出一张名片，“寄到这个地址。”
丁泽宇复杂地望着季胜：“你要干什么？”
“和她核对过明细后，如果没有问题，我会把钱打过去。”
“不是，谁要这些钱啊！”丁泽宇眼睛瞪大，“我确实不像你家大业大，但也不至于干这么埋汰的事吧。再说那时候，她和我在一块儿，老子喜欢，请她吃个饭，送个礼天经地义！用得着你还给我吗？你瞧不起谁呢？”
原本丁泽宇还忌惮季胜的背景。
结果越说越气，看着季胜那张平静的面庞，丁泽宇更是忍不住妒火中烧。
“如果不要钱，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丁泽宇猛地站了起来，情绪冲上头脑，指着季胜，语气满是不屑鄙夷：“妈的，你装什么呢？摆出一幅多信任她的模样给谁看呢？就你们真爱是吧！妈的，真是恶心死我了。”
“你回江城几天啊！你了解夏诗雅什么啊！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夏诗雅是在哪儿吗？”
“悦色酒吧知道吗？vip卡座上，她穿着吊带裙，踩着细高跟，被她那叔叔领过来给老子的朋友们倒酒，赔笑脸！”
“她也就在你们面前装装清纯、扮扮可怜。你看她在我面前装得起来吗？装个屁！因为我很清楚她就是个破陪酒的。”
“呵，她这点破事你不知道吧。”
季胜回想起那张黑色的SD卡：“知道。”
丁泽宇的神情僵住了，看着季胜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更加发堵。
最后气极反笑：“你疯了啊，你堂堂利成集团的继承人非要去找个陪酒女，你不怕被人笑话吗？”
“你这种地位什么女人得不到，外面大把大把的网红美女有的是比她漂亮的。你干什么非要盯着这么一个不知道多少手的货色？”
他自问自答着，“我懂。你不就是想睡她吗？你和夏诗雅睡过了吗？肯定睡了吧，遇到你这么个金主，她肯定贴着你不放吧！话说你也太不挑了吧。你不嫌脏吗？不怕得病吗？”
丁泽宇嘴脸变得更加丑陋。他故意用最肮脏的语言发了疯似的去诋毁夏诗雅，就是想季胜失控暴怒的模样。
然而他失算了。
气急败坏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他，在这场对话里，季胜的平淡从容，反而衬着他像个求而不得的小丑。
季胜：“你和夏诗雅睡过吗？”
丁泽宇眼睛瞪大，一时语噎。他没有能够立刻回答得上来，但答案已然写在了他的脸上。
“抱歉，我没有时间继续听你发泄情绪了。”季胜将钞票压在咖啡杯下，“我不在乎你的答案。就像我不在乎你心中的她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啊？”
他站起身，没有去看丁泽宇的脸色，“因为我比你们都更早认识她。”
***
夏诗雅推开工作室的门，迎面就对上了轩轩惊讶的眼神。
“诗雅姐，你怎么这么来了！你的病好了吗？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
“嗯，我没什么事。在家也就是闲着，过来看看。”夏诗雅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脱下口罩和围巾，“花姐呢？”
“去广州出差。”
“我这些天在家写了几个拍摄脚本，最近我们账号也没更新，后台流量数据怎么样。”
轩轩捧着笔记本走到夏诗雅身边，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是不是数据不行？”平时都是自己出镜比较多，夏诗雅想估计是因为自己的事影响了账号。
“爆了。”轩轩说。
“爆了？”夏诗雅愣了下，“什么意思？”
“爆了就是爆了，这一周我们的浏览量翻了三倍，账号粉丝涨了两万多。”轩轩将电脑屏幕转向夏诗雅，“我们sum unique的牌子在网上也算火了一波吧。”
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夏诗雅都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最近姐你还是先别发视频比较好。”轩轩担心，“我怕有人会说你。”
“那话怎么说来着，黑红也是红啊。”夏诗雅心态倒是还好，“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