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头没脑的胡侃了一会，夏明屿才终于坦言，他是经过千年修炼的孔雀精。
乔梦妆顿时瞪大了眼：“真的吗？能不能现个形给我看看？”
夏明屿：“……我做明星时你看到我都没这么激动。”
“那不一样，”乔梦妆干脆站起身来走近他，“我小时候去动物园，因为摸不到孔雀尾巴，说什么也不走，被我妈好一顿骂。”
“所以后来我就心心念念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摸到活的孔雀尾巴，还因为这个，差点跑去学兽医专业。”
她的话停在此处，没有进一步提出要求，亮晶晶的眼眸里，却把心思都展露出来。
夏明屿默默和她对视一会，忽然露出玩味的笑：
“雄性孔雀的尾羽，在我们的族群里是求爱用的，你确定要？”
“……”
乔梦妆分明见过他最光鲜的样子，此时却第一次觉得接不住他的目光，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尴尬地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那还是不要了，你的求爱对象那么多，这会估计都快秃了。”
“哎不是……”
夏明屿有被冒犯到，转身想要对她解释。
只是话尚且来不及说完，乔梦妆便先一步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那个小女孩找到了吗？我好像没在店里看到小孩子。”
这是真正属于此行的主题，只是到这里后的遭遇太过离奇，让她差一点便忘了个干净。
夏明屿调侃的动作还悬在半空里，神情却肉眼可见地委顿下去。
“过两天吧。”
他转回身，声音沉闷地回答：“我好像，在逃避那个答案。”
这话说得颇有些生硬，甚至听起来和她的问题并无关联。
乔梦妆看出他有心事，小心地问他：“我猜，是不是和苏大吉有关？”
“嗯，”夏明屿毫不遮掩地点头，“但你可别问我她是什么，这事我也没看明白。”
乔梦妆有些意外，但还是轻笑：“那我们就慢慢在这里观察，待到你能够接受的时候，再去问清楚。”
她眼下并没有什么牵挂，工作虽然还要继续做，但可以随时在线上完成，生活在哪里，便都没有区别。
夏明屿感激地回应一个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乔梦妆很是理解人心中那份无法与外人分享的低沉情绪，便不再开口打扰他，而是顺手扶正已经被打开的电脑，翻看起错过的消息。
大多是认识的人来恭贺她喜提涨粉奇迹，她看得多了，终于放弃了要解释的想法，情绪稳定地一一回复“谢谢”。
翻到周然的聊天框时，内容终于有所变化，是一句看似亲昵的提醒：
“忘了跟你说，休假期间有什么一手八卦，记得及时跟公司反馈哈。”
她无声地叹口气，仰头和斑驳的星空对视一会，忽然想明白，事已至此，要证实自己真的不了解什么内幕，只能靠破罐破摔了。
略加思索后，她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我掐指一算，姜语灵片场耍大牌，杜宇偷税漏税，还有最近很火的那个男团，九个人有六个在谈恋爱，还有一个隐婚——你可以问问业内好友，对方不骂街应该就是真的。”
回车键按下，整段文字被发送到对方的消息栏。
周然没有立刻回复，反倒是夏明屿腕间的手表发出一连串响声。
他循声回神，垂眸扫一眼屏幕，又迅速转头，神情复杂地看向乔梦妆。
“……怎么了？”她被盯毛了，小心地提问。
“呃，没事……”夏明屿的声音磕磕绊绊，“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话毕直接钻回房间，稀里哗啦地不知在翻找什么。
乔梦妆看愣了，一时没想明白他一个退圈艺人，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她放弃了思考，打着哈欠回房，伴着这一天收获的巨额信息凑成的跑马灯，悄然睡过去。
*
第二天是被一连串的手机震动声吵醒的。
乔梦妆和天花板对视了几秒，觉得这场景熟悉得紧，要不是手机没卡进床缝里，她几乎要以为自己陷入了时间循环。
颤巍巍地摁亮屏幕，果然见到新消息源源不断地涌进来，除了微信留言，还有各大网站的新闻推送。
她在消息栏看了个半懂不懂，顺手点开微博刷新一下，便猝不及防地被迎面弹出的第一条内容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位昨天才爆过夏明屿塌房证据的“不知名狗仔”，在凌晨时又发布了几条微博，配文都是“娱乐圈塌房合集奉送”。
好巧不巧，微博里提到的人和事，全都能和她胡编给周然的“爆料”对应上。
“……半夜也不能这么闹鬼吧？”她惊呼一声，抖着手摁下了手机的关机键。
楼下的电子时钟刚走过九点整，苏大吉准时打开了店里的大门，转身要走回前台时，迎面差点撞上一脸苦大仇深的乔梦妆。
“嗬，怎么了？”她吓一跳，人差点退到店外。
乔梦妆没回答她的问题，只一股脑把怀里抱着的手机电脑塞进她怀里：
“帮个忙，把它们锁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千万别让我碰到！”
苏大吉前一个惊魂还未定，半张着嘴看她几秒，又微微偏头，看向她身后。
“怎么了？”
夏明屿脚步虚浮地顺着楼梯走下来，看起来比昨天更加缺觉。
乔梦妆循声回头，像是见到了救星，扯过他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
“我怀疑，我可能也是个妖。”
夏明屿哈欠打到一半，直接被笑声呛到，低头咳了几下，才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昨晚吹风着凉了？”
“不是，我没说胡话。”乔梦妆没心情和他开玩笑，神色里透着紧张。
夏明屿云淡风轻地笑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头递给苏大吉：“没事，起猛了，你就按她说的做吧，我带她出去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