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离商末周处约有四千多年了,即公元3020年。其间,地子渐进形成的天界、生间、冥界,之间发生过诸多事件,如此循回反复。说好各过各的,各不相涉,可天、生、冥界毕竟不能明文划分开来,总会相互涉及,断不干净。从而也引生出过很多事端,其中生间因类人猿最集万物之长,在万物中最有智慧,而颇得女娲信赖。自娲以身固天之后,类人猿已多少化为了极具系统的人类,后羲遣人类管理生间。天君这数万亿年修行渐加精进,深谙太极至道,大宇之内,无不在他掌控之中,他又未曾刻意干涉。在一点一捺编制中尽得轻松。故而有人歌“天若有情天亦老”的慨叹了。人之史册中曾多有题笔妖魔鬼怪的邪祟之物,祸乱史纲。曾有记载妖魔鬼怪人混战,闹得地子不得安宁,甚至差点再度绝迹,白白耗费了女娲心血,让地子倒退千万年,引得天君大怒,因有愧于青龙、白虎,不再莽撞行事,遣伏羲处理,经详查供述,得知妖魔鬼怪性弱点皆极端于人,智力有缺,未有人之公允,滥用术法自然之力,太过偏执;而人性睿智又多诈,数次诱得妖魔惑众,遂觉察此各长之物不宜同世,人言善辩,自认有理不该处分,便只罢会术又智欠弱的翼、鲛、蛇等类人和一众妖怪一同封印于隐世之中,即天界与冥界及异灵界。自此现世只有人与无法万物,发展至今。直到……
“宇哥,宇哥!出大事了,清岐山的情报部由严萧率一队网军进镇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嫩清小子跑进了胥家的清宅,直奔书屋里,“爷爷已经催我们了!”
“哈,原来是轩虞啊!出什么事,也不要这么着急嘛,我和你哥正在说事情呢。”一位二十出头的俊青,合着手中的一本古书,对面正坐落着一位姿势端庄,面色冷峻的同龄少年,正是嫩清小子所叫的宇哥了。
“哎呀——你们兄弟还能有啥事,回头说去!眼下哪有比支援二伯伯,救助梅雨镇更重要的事了!”那个叫轩虞的满脸的着急。
“可是我们正……”
“好吧!子寅,这件事你就继续调查了,有什么随时和我线上联系即可,我们先走了。”那位俊青正欲安抚讲理的子寅,对面的宇哥边整着衣衫边站了起来,似笑非笑的向他颔首告别,转身说,“轩虞,我们走吧,别让爷爷等太久了。”
“轩宇放心,毕竟这件事,因我们家而起的。我会做好的。”子寅眼中略闪过一丝责备,那名少年看了他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携弟而去了。
“以后别这么毛毛躁躁的,说什么哪件事不重要的,这可是一件事。”轩宇边快步走着,边说道着后面跟着的弟弟。
“啊!原来你们查的是渊井一事啊。”少年闪过点惊,掺杂一丝怕,“那可是一百多年前的旧事了。”
“是啊,是不是有点远了。”轩宇暗暗叹了口气,思绪已经飘飞了。他只记得,从他懂事起,这件事就在他耳边伴着,而且这件事使得他母亲夜夜宿骂,对父亲魂不守舍的,以至于父亲进入妖魔严重的梅雨镇,至今未归。
“宇哥,我来之前听说婶婶又有些抑郁闹事了,不过幸好有惊无险,你回去答了爷爷话后,看看她再走。”
轩宇本一听到轩虞说的“婶婶闹事”神情就更加严俊了些,又听到“有惊无险”才稍微缓缓,只简简单单答了声“嗯。”
“轩宇啊——该说的爷爷都说了,你快去看看你母亲去吧,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回来见面了。”只见中式桌案前瘦骨嶙峋又还算健硕的白胡子老人严肃又不失仁慈,“今天起,你就是情报局少将,去那边多听你们大哥的,还有好好带着你弟弟,让他学点好的,别天天淘气不成事。家里有你婶姨,你就放心走。好了,你先去见见你母亲,其他事就交给轩虞好了,爷爷呀,还得再叮嘱他几句呢。”
“是。”在爷爷面前,轩宇更不敢怠慢片刻,也不敢多说一句,便转身退下了。
“阿宇啊!阿宇,我不让你走,妈不让你走!那边很危险,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孩子!妈不能再失去你了——”轩宇一站在门口,满脸泪痕的躺在床上的人,又开始激动了,幸好被周边服伺的人按住,纷纷唤着“夫人,夫人喝药了”的,而门前这个少年,就这样神色黯淡的看着这些个场景。
他的母亲,曾经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一大才女,穆州日眠城四大大富商之首钟离家的女儿,钟离梅。虽确实有些果断坚决,但嫁到林家之后,还是以家庭为重,待家人也尽心尽力,进退有度,尽展大家闺秀之质。新婚燕尔不过三四年,就无缘无故多了个娇艳动人、待生产的妹妹,那时轩宇不过一两岁。林家原本是协助国家的军事之家,断不能背负此等古时的陋习,再说法律也不能容忍,又不能简简单单的离了婚。之后的事,轩宇也不知道,也不想问那些。
“阿宇,愣着干嘛,不进去说两句吗?”来人从里屋走出来,走到轩宇面前,帮轩宇整理着衣领。端庄大体,温柔贤淑,面带春风,一双含情脉脉,水润润的大眼睛就这样望着他,是他的未婚妻,日眠城的富商江家的女儿,江梦妤。
轩宇看了看她,本欲听她的进去,抬起了脚又收下,摇了摇头,握着她整理自己衣领的手,缓缓稳稳的吐几个字来“不了,箭焰军已经整治完毕,不能多留了,这里就拜托你了。”说着又看了看服过镇定药睡着的母亲,“母亲总是有你在才安心。”然后转身就走了。
“阿宇,这次出去山高路远,可要小心些,梅雨镇阴晴不定,注意穿衣。妖魔……”她哽咽得难以说话,面对离别,不知归期,远行的人总是只要等待的人勿念与健康便可;而对于等待的人虽然安全,风险不大,可内心承受着灼痛,对心爱的远行者怎么可能勿念,对他们的期许怎么可能只有注意安全,可离别之时,也只能这么说,或者再加上一句“早点回来”罢了。轩宇顿了顿脚应了声“嗯。”便转身直径离开了。
“哥,你终于出来了,婶婶怎么样了?”轩宇下了楼,走到庭院里,轩虞就跑了过来。
“睡着了。”轩宇提着行囊装进了后备车箱。哥俩个就做进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