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几行,“徒儿,去楚儿的药房拿这副药,三贴,今日食。”
“是,先生。”
“二少爷今日迷糊状态不能食,但且以一日三餐之时,按点服药,且记切记~”
“明白,多谢季老先生。”
“既以诊治,药堂诸多事宜,我等且先走。”
“季老先生,劳驾了。”
“小少爷,留步吧!以二少爷为重。”轩虞打算送他们下山,但在送至院门,季大夫便转身劝止了他。
“他日再登门拜会,虞再次谢过季老先生恩德。”他拱手鞠躬。老者还礼后,挥了挥手表示不需要如此,便领徒儿下山了。
送走了季大夫和那无邪的小徒儿,轩虞看了看这日头,又看了看腕上的表,还七点四十左右,刚早餐饭点左右,便回房煎药去了。
“没想到楚姐姐是一名侠医。”轩虞边用蒲扇煽动着药炉,边想着刚从季大夫那了解到的,“宇哥知道,一定也会和我一样的。”
轩虞托着腮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来打发这无聊的熬药时间了。
“哎,也不知道楚姐姐现在在干嘛,如果原谅了我们,哥哥他们又很忙,那我就一定缠着她,让教教我剑术……”想想都美美的,轩虞托着腮,白皙的脸庞洋溢着无邪的笑容。
而在此时的另一边,一处漆黑的山洞里。
“我给你们考虑的事,怎么样了?”
这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靠着几十处洞壁石灯台是的火石,洞内的一切看得也还比较真切,除一个面容清秀,眉宇含情,身形颀长,高贵撩人的绿白符纹黑袍,冠宇垂丝之人,负手而立,面前青丝垂散半脸,一双深潭青眸藏匿其中,雌雄难辨,只凭那纯磁邪魅声色才可断定之外,其他士卒皆持长兵长器,凶神恶煞的,面无表情的人面兽身之物。
“什么事也等我阿姐醒来再行定夺…”那女孩坐在石床前,紧紧握住那重伤昏睡之人的手,泪目弥迷从不离那个伤病之人,语气却异常的镇定。
“大胆!怎么跟督魔大人说话的?”一个糙声糙气的绿皮秃头蜥精吐着舌头说。
“就是就是,不过是个女孩,要不然大人可没这么好心……”
“就是!”……
“就是!”十几个小妖小精的跃雀的起着哄。
“好了好了,小子们,都退下吧,留两个守着这栖房洞口即可。”
“可是,大人……”那男子一旁的迷媚蛇女游走过来,一脸不爽。
“好啦,茜芸,你看除了她一手无缚鸡的女子外,就是这三吊垂死之尸……”
“你说谁垂死之尸呢!”
正在魔间血与这红白血蛇妖谈笑着,床前那女子乍起,死死盯着他们,刚退下的众祟又折了回来,各个都青面獠牙,狰狞面孔的防着她。
“死人类,臭女人,吼什么吼,想死是吧?还真以为督魔大人不杀你?”那茜芸的蛇女皙面红唇的吐着舌头,随时准备撕咬她。
“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剐要杀,悉听尊便!”
“既然都想好要死了,为何昨天忙一大晚上,也要把你姐妹们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茜芸向她游走过来,一曲一扭尽显姿色,她围绕着这个刚正有娇柔的女子说道:“如果我们从中作梗,只怕她们是保不住的。”
“可你们一定要恶语相向、毒言咒人吗?”
“可我们说得没错呀?他们伤得可不轻,随时命呼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难道又要怪我们了?”
“……”
“可我们妖魔可从不掩饰,对一向自诩地表至高的人类这种贯用的甜言蜜语的语言艺术实在欣赏不来,或者说是对你们虚无缥缈的伪装着实感到唾弃!”
“膈应人,恶心别人当真就真实善类?”
“膈应?你以为你刚才那一袭言论的态度就很舒服吗?大人可是抽时间亲自前来问话的。”
茜芸绕着她上下打量,“人类啊,人类,永远以自己的规定才是真理,万物都要以你们以为的正确的去遵守,而我们不遵守就是妖言惑众的邪祟,我们不同,就要排除异己!”
“我承认这些情况不可否认,但至少我没有。”
“没有,还是不自知?”茜芸撇了撇嘴,“你刚才不是很高高在上吗?”
“……”
素雪平日也不怎么说话,今又遇见一个毫不留情的对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茜芸,你们都退下吧,都退下。”
魔间血并没有给他们反应回话的时间,但也并非强制的命令,大家看了看他,也只好退下了,茜芸虽不情愿,却也不能违背,搭在他肩膀一阵子也就出去了。
待人走后,那挺立之人,一手负腰背间,一手修长指间玩弄着一颗通透伶俐、橙而极红的吞吐黑雾的珠丹说道,“好吧,你阿姐参与之事,我尚且等她醒来再议,只是救人扶伤之事,可是你的分内之事,难道也要听你阿姐的?”
“去气蓋村、闾玑山等瘟疫突发区救人可以,只是……”
“放心,药物都有,人手也足,只是配制还得靠你自己。”
“这些皆我分内之事,不需要你来要求。”
“可你们行医范围大致在城池、人丁中心,这些地处偏远,人丁不兴之地,何时能被等来。”
“药物已有配送下发,人员也陆续派出中……”
“可我的人死伤之势并未缓解。”
“你的人?不知在何?”
“不需要知道,只要去了就能救到。”
“行,是我们怠慢了,抱歉。”
“然后呢?”
“配药可以,救人可以,制毒不可。”
“毒药本同源,为何不可?”
“制毒非我之能,亦不在我所长之内,恕我不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魔间血看着辗转指间的珠丹,“这个是螭蜊游鱼的鲛珠,如幻亦魇,剔透珠身中橘云珊瑚藻含有剧毒,你可要小心啊。”
“它看起来很是珍贵稀缺,我只怕不能受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