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脖子,浑身紧绷如惊弓之鸟。
而肥硕笨拙的豫章王则离女子不过几步远,伸出手来,似乎想捉她。
“杜美娘!做什么!赶紧把簪子放下!”梅景琛上前两步,又顿住,厉声道,怕她一个激动将自己刺伤。
“是呀,是呀,好端端的,这多危险。”豫章王也劝,对上梅景琛冰冷的眸子,缩了缩肩膀。
他到现在都是一脸懵,他听唐县令提起柴桑来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便趁着端午来瞧瞧,招来一看,果然是个绝色。
豫章王有集美人儿的爱好,便问她要不要跟他去豫章王府做夫人,享荣华富贵,这美人儿拒绝了,他虽觉得可惜,却也不会强求。
本想打发她离开,看得到吃不到还在眼前晃,多少有些残忍,哪里知道这美人儿竟然同他谈起了强身健体的法子,他来了兴趣,两人互相交流心得,不知不觉就过了许久。
直到听到外头禀梅三老爷求见,他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梅三老爷是谁,面前的女子跟突然失心疯一样,先是打翻茶杯,茶水溅了他一身,后又尖叫一声跑到窗边取下发簪抵自个儿的脖子……
于是,他把这番说辞同梅景琛道了一遍。
梅景琛冷嗤一声,连半道目光都没分给他。
豫章王:……他怎么不相信?!
“三叔……”一声三叔喊得凄凉哀婉,那盈盈泪目瞧得人心疼。
“过来!”梅景琛把手递给她,耐心道:“把簪子给我。”
美娘抽噎着,梅景琛都怕那簪子刺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三叔,别拿我送人。”她哭着恳求。
梅景琛心口一紧,怎么,难道她以为是他将豫章王引来的吗?
“不会,信我。”他慢慢朝她走近,放低了声音:“我一向言出必践,把簪子给我。”
美娘犹犹豫豫的看着他,到底将发簪放到梅景琛的掌心,嗫嚅道:“你不能骗我。”
“不骗你。”梅景琛握紧金簪,上面还留有她手心的温度。
不是,你们不能顾及一下屋内的旁人吗!豫章王内心狂喊,他连袖子都没有碰到那女人一下啊!!!
安抚住了美娘,梅景琛才朝豫章王行了个揖礼,“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豫章王翻了个白眼,好个梅三!你方才踹门进来,对本王冷哼,无视本王的存在,怎不请罪?!
豫章王摸着鼓起的肚皮呵呵一笑,“不知者无罪,无罪,本王也是微服。”
梅景琛,这诡计多端的小人,向来睚眦必报,谁爱惹谁惹!
像他们这样的藩王,一向有五万驻军,梅景琛不提削藩,却三言两语便让诸藩王不得不交出手中兵权,有不服的,就会被三十万大军直接碾压,落个造反的罪名满门抄斩啊!那心肝儿黑得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又惧得胆战心惊。
在众多藩王中,他的胆子是最小的,他平生所愿不过多搜罗美人儿,生出标致风流的后嗣而已。
听说他卷入魏停云的案子,光罢他的官有什么用?他那皇帝侄子就该砍了梅景琛的头啊!否则哪日梅景琛起复,大家的日子又不好过。
“不知王爷将草民的侄女儿唤来作何?小辈无礼,恐多有冒犯。”
“不不不,”豫章王连连摆手,原来这美人儿竟是梅三府上的,晦气!
“令侄女儿挺好,唐县令多有赞颂,本王便来瞧瞧,这就走了。”
是那个姓唐的王八蛋忽悠本王来的啊!冤有头债有主!
豫章王还想问问杜美娘那个瘦身的法子是否真的有用?想到立在中间的梅景琛,算了,算了,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