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
卫玠抱着楚语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客栈。
客栈外,卫国公府的侍卫训练有素地守在门口通往马车的两旁,格挡围观的好奇者。门前停着一乘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清风轻扫着车盖下工艺繁复的银丝穗子,华贵珠饰缓缓荡漾着,撩拨的却是人心。
卫若泽上前撩开车厢的门帘,华丽的上了华丽的车厢。将人缓缓放下后,他挪到较远的左侧位置坐下,冷着脸,靠着车壁双眸紧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这刻意的保持距离,冷漠疏离的态度,楚语凝看着忧心戚戚。依照这态度,若她不做点事补救,回去定是被休了!
权衡利弊,她定了定神,没受伤的左手撑着木板,身子悄然挪过去,紧挨着人坐着。
卫玠察觉陌生的气息靠近,睁眼瞧见白色的衣摆搭在自己蓝色衣衫的衣角上,转头目光清冷地看向身旁之人,直望进对方的眼底深处,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
楚语凝忙面露乖巧笑意,察觉对方的目光冷若幽泉,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温顺垂头。
他们离得近,楚语凝微散的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起伏而飘向卫玠,无意间撩拨他脸部与脖颈。
卫玠感觉有些痒,不动声色地将被压住的衣角抽出,往旁边挪了挪,抬手从容整理衣袍。
楚语凝手抓了抓大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缓解两人尴尬的气氛。处理男女之事,她的三哥裘布衣擅长,可惜人不在身边。
无奈之下,她努力回想裘布衣与女子之间的香艳史,从中找出女子讨得裘布衣欢心的招数。攒了几招后,她眼神定了定,瞟了男人一眼,缓缓将头挨过去,靠在他的胸膛上,而后仰头展颜一笑。
芳香贴近,青丝撩得脖颈发痒难忍,卫玠身形一顿,垂眸看向她,冷眸幽暗深沉。
楚语凝心神一颤,这与设想的截然不同。
女子用这招讨好裘布衣,裘布衣会温情拥着女子,原谅她的过错,可眼前的男人却只是冷眼看着,仿佛在锁定猎物,危险又偏执,可又仿佛在审视众生,清冷寡淡,不沾染凡尘。
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
对方不解风情,楚语凝感觉尴尬,僵着脸缓缓移开自己的脑袋,左手撑着木板静静挪开身子,与这位清心寡欲的世子保持理性的距离,给彼此留有余地。
却不料,因紧挨着对方坐,左手往下撑着木板时,手指尖不慎滑了一下对方的大腿侧。
这无心之举却比方才的撩拨更甚,卫玠直觉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大腿侧直窜脑门,引得心神轻颤。
他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扣住对方放肆的手腕,强硬地将人抵在车厢板上,眸光森然。
楚语凝愕然一怔,微微蹙眉,心里犯愁:世子此举是何意?莫非装不下去了,要兽性大发?
得闻楚语凝心声的卫玠,一把将人的手臂举过头顶压下,带着攻击性的冷冽目光审视她:“太子妃在新婚之夜将自己的夫君送进牢房,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三番四次诱惑,意欲何为?”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