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不就是个叛徒,最重要的是从他口中逃出大漠那边究竟要搞什么动静,你什么时候能听听我的,不要冲动。今日若不是人拦着,你是不是就把他直接杀了?”
“我气不过!”
“忍着。”
“……”
魏迟的眼神从那汉子的背影上挪回来,拉了下宋成钊的胳膊,帮着赵骐说:“不如先看看火夫怎么样了?我听说今日火头军只有这一位火夫在,这火夫受了伤,也不知今日伙食该怎么办……”
“哎呀,把这茬忘了。”宋成钊赶紧抛下怒意,转身去慰问那位受伤的火夫。
赵骐没跟上。
见此,魏迟也留在了原地。
“太子妃。”赵骐悠悠然走近了些,声音控制得那边刚好听不见,“不去看看?”
魏迟望向他,反问:“王爷不是更该去?”
“哦,是吗?”
赵骐作思考的样子,片刻后笑言,“只是我更担心那叛徒,先走了,太子妃。”
说着,赵骐就转身要回营帐。
魏迟要跟上去,但宋成钊却在这时叫住了她:“微沙!”
魏迟看了眼赵骐的背影,无奈,只好去到那边。
宋成钊忧心忡忡望着她:“你倒是听说得对,今日火头军只有这一个火夫在,他受了伤,其余饭菜又被投了毒……微沙,听说你最近在开食肆,对吗?”
“不然,你帮帮大哥吧。”
魏迟:“……”
“你放心!”宋成钊拍拍胸脯,“大哥以后一定经常带着兄弟们光顾你的食肆,让火头军去买你的菜!”
魏迟无奈,叹叹气:“可有纸笔?我写封信过去,让他们带着食材过来,就在晋阳,我让他们赶一赶,要不了多久。”
见她同意,宋成钊心情好起来,马上让人带她去拿了纸笔。
魏迟快速写下书信。
那日之后,赵楚郁郁离去,李复元自然是跟着赵楚一起了,而陈玉伤吐露了自己对李复元的心意——她说:“喜欢就是喜欢,我喜欢他,如果如你所说我们不久就要走了,那我,不想浪费能跟他一起的每分每秒。”
陈玉伤对待感情从来就是这样,勇敢又真诚。跟魏迟完全相反。
魏迟自知劝不住她,也就任她跟着李复元他们回宫去了。
仔细想想,陈玉伤在这,倒是比在现代开心不少,魏迟想,若是回不去现代,对陈玉伤来说,是不是还是一种天恩?
依照陈玉伤的性子,应是会这样形容。
因此除了广美和王誉,其余东宫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食肆中是曲意主管,自从接管了食肆大部分事务,曲意便再没碰过乐器,但气色却是比从前浓妆艳抹看着要好的得多。
士兵拿着信,快马加鞭从食肆中调来人,而魏迟已经从商店中兑换出了几块冰糖,将冰糖捣碎装好。
“太子妃……”
厨房内本只有魏迟一人,魏迟刚将碎冰糖装好,便听见厨房门口传来喊声。
转头,看见火夫站在门口。
魏迟问:“你怎么在这?你受伤了,应当好生休养。”
火夫抬了抬自己没受伤的手:“我还有左手可以用的,我想来帮帮忙。”
魏迟想了想,没拒绝。
“你进来吧。”
火夫面露喜色,走了进来。
“太子妃这是要做什么?这个……我听说过,是冰糖,是吗?”
“不错。”魏迟微笑,将碎冰糖放在锅旁,“我看你也做不了什么,我不好意思为难伤者。不然,我就教你一样东西吧?”
火夫眼神都明亮起来,忙问:“太子妃您要教我?真的吗?教什么?”
魏迟没立即回答,看了眼柴火,吩咐:“你帮我生火,可以吗?”
火夫没犹豫,赶忙蹲过去生火。
魏迟在锅里加上油,边动手边讲解:“冰糖要捣碎,冷油加碎冰糖。然后小火炒。”
“我今日教你的,是炒糖色。既然你知道冰糖,一定也关注过我的食肆,知道有一道菜为红烧肉,这炒糖色便是其中一道工序,有些难度,但难度也不算很大,你应当是有些实力的,不然不会放心你一人留在厨房。”
魏迟手中熬着糖,嘴上也不忘说话:“你看着些,熬的时候你人不要走开,就在这里熬,勺不要停太久……”
“看,糖色成了棕红色,上面起了泡——”
魏迟端起一旁早就备好的水往里倒。
“大火。”
火夫赶紧挪开眼睛,蹲下控制火候。
魏迟继续教:“时候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太甜,晚了太苦,到时你自己尝试着熬,一定要注意。这是关键。”
等熬好了,火夫赶紧接过那装着炒糖色的碗,鼻子凑过去,便闻到了股焦香味,他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尝尝吗?”
魏迟点头:“自然可以。”
火夫开心至极。
正巧食肆那边来了人,如魏迟所想,广美是不可能来的,只有曲意带着后厨的厨子们来了。
自从洛阳食大爆,陈玉伤就在民间出了名,手底下也出了不少可以担大任的徒弟,赵燧手底下的学生更是不比任何人少,除了些大城市,比如长安,是当地招收的人,想晋阳这类城市便都是从洛阳调人来的,实力不在话下。
魏迟放心,没在厨房待着。
曲意跟着她出来,坐在个石头上,两人背对背靠着。
“你确定要那么做了?”
魏迟沉默片刻。
而后,缓缓的,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与你接触过的那些男子一样,专会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