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问他:“大哥,与他合作,真是三哥的主意吗?”
魏迟自然不清楚原主家中的事,这还是原主叫她试探试探的,因为原主觉着,她三哥不会做这么有风险的事,更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愿。那可是河间王赵骐啊,一个阴晴不定、立场不明,又掌控着边境的王爷。
对太子的态度,更是难以揣度。
这样的人,宋池不信她自小精明沉稳的三哥会蠢到去信任。
但宋成钊竟直接从胸口拿出一封信来,递给魏迟,信封上写着“宋时苍收”。魏迟接过这封信,拆开,脑海中,宋池正说这就是她三哥,宋成铮的字迹,而“时苍”,正是宋成钊的字。
“三哥绝对绝对不会出这种主意……爹自己想走的,爹自己都不管宋家的名声了,明明三哥最敬爹娘了,怎么可能……”
宋池透过屏幕看着那封不似作假的信,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信中,确实是宋成铮先提议让宋成钊与河间王合作,并且信誓旦旦说河间王早有谋反之心,是个好的合作伙伴,说,总之先祖也是这样起家的,他们这么做也没什么大毛病,总之,这帝位不论谁做,兴亡也都只是臣民之间的争斗。
魏迟拿着这封信看了几分钟,过后,与宋池说:“或许,你爹娘其实也并未完全放弃宋家呢?”
宋池微愣。
魏迟折起信纸,垂眸,又道:“前些时候,宋成铮的事都闹到了洛阳,满朝皆知,又有谁会注意蠢蠢欲动的——”
“晋阳。”
“……不可能……”宋池这次似乎是真的震惊了,声音微颤,“三哥怎么会想谋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可能的!”
魏迟无言。
气氛就这样沉寂了好一会。
一旁,宋成钊踌躇着,犹豫开口:“你不生气,小妹?”
魏迟没有说话,微微低头。
宋成钊便叹口气:“他说这事儿不能告诉你,你指定会生气,但我不忍心瞒着你,我觉得这么大的事,你也该知道。小妹,我们都知道,你对谋反这件事一定是嗤之以鼻,你一定会在心里头骂兄长自私,只为了宋家的名誉就要挑起争斗——”
“可,”渐渐的,宋成钊的语气坚定起来,严肃起来,“可陛下治下的百姓,本过得也不好,可陛下,本也不是一个好皇帝。若小妹愿意,回去后可向太子打听打听,文武百官,谁不想陛下早日死去?!”
“大哥!”魏迟心惊,“大哥,我没有生气,你不要乱说话。”
但宋成钊却是已经说上头,不管不顾继续道:“小妹,你走过很多地方,你看到了吗?就算是洛阳,也有许许多多百姓吃不上饭,有许许多多豪强欺压平民但没人管,藏春楼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以为陛下为什么准许你开食肆?因为,他也知道,百姓对他的治理是不满的,而这样,至少能挽回一些民心。”
“……”
宋池一直没有告诉她这些事,而她的视线大多也都在自己的食肆上,什么民生疾苦……她自然也很少去关注,去思考。
这又不是她该思考的东西。
魏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怀疑,偏偏宋池也不说话。
正在她焦急之时。
曲意端着一盘菜小跑过来。
“姐你看,牡丹蝎托!”曲意眼中闪着光问她,“是不是这样?”
盘子里,蝎子已经被炸得酥透。
魏迟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只,“是按照我写的那样做的?”
迟疑了一下,曲意点头。
蝎子到了嘴边,魏迟没吃下去,忽而问:“这蝎子要用茶水泡,你们泡了多久?”这时间,还没到吧?
他们也没可能谈三十多分钟的话吧?
这点时间观念她还是有的。
曲意面露窘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忘记了……等我想起来,他都炸好了。”
魏迟顿了顿,犹疑了一下,下意识递给一旁的“兄长”。
“大哥……”
等看到宋成钊略带惊恐的面庞,她才猛然惊醒,收回手,清清嗓子对曲意道:“我来做吧。”
宋成钊就这么定定望着小妹。
魏迟走过去洗净手,十分熟稔地做起了蝎托,火夫瞧见,立马就跟在后头学习,其余人虽犹豫又害怕,但也好奇地学了起来。
曲意笑望着那边,忽而被大将军点了名。
“曲意姑娘。”
曲意回头,“嗯?”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