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妇人,头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从那露出的涕泪横流的面上也能看见大眼睛樱桃嘴,不是贾氏是谁。
还是之前说话的肥胖婆子,最先认出贾氏,拍着大腿叫道:“可怜的人啊,贾老板过身了,剩你年纪轻轻可怎么过啊?”
婆子一句话提醒了贾氏,贾氏眼角余光瞥见瘫在地上那团血肉,只叫了一声“相公”就仰天栽倒。
司马瑛离得近,一把捞住她,才没让她磕到头。
三四个婆子一齐上前,七手八脚将贾氏抬到耳房歇息。这边也有邻人请了仵作上门。
那仵作虽然见多识广,也是头回见到被家养的狼狗活活咬死的案子。一看贾老板这满身齿痕、爪印的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定了个畜生杀主。
里正颤抖着送了仵作和衙差离去,回头却听见那些追狗的青壮说那畜生端的狡猾,速度飞快,眨眼就跑没了影,竟让它逃脱了。
既然狼狗一时抓不着,天热,贾老板的尸身却不能不处理。可贾氏却还昏迷在床,请了大夫来把过脉,说是惊吓过度,魂不附体,需要好生休养。
里正便做主,大家先凑钱给贾老板买了副棺木,先把灵堂搭起来。
操办丧事就不是司马瑛这个小姑娘该管的了。陈氏和司马瑛之母杨氏此时便赶了来。
杨氏一见女儿大喇喇站在院里,由着一群愣头青小伙子打量,就慌忙走过去,瞪了女儿一眼,将她赶回去。
司马瑛无奈,只得先行回去。只是走之前又去看了看贾氏。
贾氏昏睡中整个人仍极不安稳,眼珠乱动,时不时挣扎着哭喊几声,显见是被吓得狠了。
旁边照看的妇人们见状都是叹息。
只有司马瑛觉得贾氏似乎有些做贼心虚。
那头儿,里正见灵堂搭起来了就准备离开,申屠景却拦住他道:“刘叔,那恶犬还没逮到。它既敢害主,若不逮到,恐四邻不安。”
“是啊是啊,”肥胖嫂子牙婆王大娘也挤上来道,“他刘叔你是没见着,那畜生可真凶啊,血盆一样的大口,人高的身子,那爪子往上一搭就是一块皮肉下来,简直比熊瞎子还吓人!”说着,还用肥厚的大掌把胸口拍得震天响。
里正听了,想起贾老板的死状,咽了口口水,冲申屠景点头道:“贤侄放心,便是你不提,乡勇们也不能放过那畜生。叔这就去排班,誓要宰杀了那畜生给贾兄弟偿命!”
申屠景点点头。
这边几人就站在院子里说话,因着贾氏昏迷,贾老板也没旁的亲人在,院子里一时倒也没人哭灵,故而几人说话语声便一字不漏全传进了厢房。
本该昏迷的贾氏听见众人誓要宰杀狼狗,紧皱的眉头松了松。
只是她的动作很细微,旁边照看她的妇人们都在忙着慨叹今日之事真是又稀奇又悲惨,浑没一人注意到。